返回第50章 最近经常梦到你(1 / 2)偏向雪山行首页

十六七岁的男生,性意识已经懵懵懂懂地开始觉醒,有一个幻想对象似乎不足为奇。

杞无忧在这方面并不算热衷,过于旺盛的精力平时多半都发泄在训练场上,晚上回到宿舍往往洗完澡倒头就睡,最多也就是再看会儿技术分析视频,完全无暇想其他的事情。

以往他做类似的梦,梦里只会出现一些模糊破碎的画面,犹如蒙太奇影像,迷离而恍惚,又仿佛一场夜间降雨,醒来了无痕,不会记得清具体内容。

杞无忧过去从未在这种梦里梦到过清晰、具体的人。

然而这一次,他梦到了徐槐。

这场荒唐的梦境像一场默片,本身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但却有着异常清晰的画面,从视觉到触觉,感官动物的能力得到最大呈现,一切都如同身临其境。

梦里起初只有杞无忧一个人,他独自站在一间空荡荡的黑屋子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这样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徐槐出现。

不知何时,徐槐悄无声息地来到他梦里。

他注视着杞无忧,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些什么,而后抬起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推。

大腿撞上了什么东西,条件反射地坐了下来,杞无忧这才意识到,他背后有一张硬邦邦的床。

是……那张按摩床。

黑暗褪去,随着一缕灯光的出现,周围的场景逐渐从朦胧变得明晰,杞无忧终于看清楚,这是一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按摩室,徐槐就在他眼前,身体紧挨着。

杞无忧感觉到自己嘴巴张开,发出模糊的音节,从口型分辨得出来,像是在叫“槐哥 ”。

他明明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却又好像可以听到徐槐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嘴唇张了张,说了些什么。

杞无忧很熟悉徐槐的笑声是什么样的,温柔、清冽,像泉水般悦耳,在透明的空气里流动,倒灌进他耳朵里。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在这样的场景中,徐槐究竟会说些什么。

他的声音应该与往常一样,是平缓的、柔和的, 却又有一些微妙的不同,带着若有似无的沙哑,低沉而有磁性。

徐槐扶着他的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炙热的手掌在他劲瘦的窄腰间游走,缓慢滑至下腹。

被触摸过的皮肤感觉到一阵难消的灼烫感,杞无忧的呼吸不知不觉间急促了起来,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快要喘不过气。

徐槐俯身靠了过来,带着一种他身上特有的薄荷柑橘的香气,像无声飘落的雪花一样,温柔地拂过杞无忧的脸颊。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杞无忧便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勾住了徐槐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掠过耳垂,掠过锋利的下颌线, 最后停留在他的下巴。

杞无忧没有喝过酒,但却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醉酒般的眩晕感,在徐槐的嘴唇碰到他的一瞬间。

而后他们便吻在一起,呼吸交缠……

和徐槐接吻是什么感觉?

他的唇舌应该是湿软而温热的,带着独属于他的清甜味道。

可即便是在梦里,杞无忧也无从知晓,因为在徐槐吻上来的那一刻,他便醒了过来,关于那个吻的种种只能凭借想象来填补完整。

醒来后大脑一片混乱,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除却短暂的震惊与茫然,坦白来讲,这场梦带给他的感觉并不算太糟,与其说是身临其境,不如说他真的经历过梦里的大部分场景,有很多细节都是现实中真实发生过的。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可能是因为徐槐的那句“以为你想亲我”。

又或许是听到肖一洋毫无遮拦地说出徐槐的性向的时候。

肖一洋建议徐槐找个中国男朋友,那一刻,杞无忧在想,徐槐的中国男朋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早在队友们聊八卦时,杞无忧就隐约听过徐槐似乎是gay的传闻,晚上回宿舍后,他试着在网上搜索过,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搜索方法有问题,他没办法精准地找到消息来源。直到听肖一洋说起,才终于得到确认。

徐槐喜欢男生……那他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呢?

这个念头在脑中陡一出现,杞无忧便惊觉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一直都知道徐槐是喜欢他的。

徐槐欣赏他在单板滑雪上展现出的天分与努力,所以才会受肖一洋所托把他从北京接到崇礼,带他一起玩,所以才会同意收他做徒弟,对他百般照顾。

这是前辈对后辈、教练对队员、师父对徒弟的喜欢,可是,杞无忧想要的不仅仅是这种喜欢。

他现在开始肖想一种更亲密的关系。

男朋友。

恋人。

肌肤相贴,唇齿相依。

杞无忧又想起了肖一洋说的那番话,不允许同队恋爱,话里行间的意思都是,一旦发生后果会不堪设想。

可是徐槐现在还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杞无忧内心的想法很简单,先表白再说,如果徐槐也喜欢他,那他们就偷偷谈恋爱,如果徐槐不喜欢他,那就努力让徐槐喜欢努力追他,然后再偷偷谈恋爱。

这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内消化了一整天,经过一天的沉淀,杞无忧冷静下来,觉得现在表白太过草率。

徐槐应该有很多追求者,被很多人表白过,自己没有经过任何准备的表白可能会让徐槐觉得很儿戏,一笑置之。

所以他需要从长计议。

晚饭后,是对队内例行的总结会。

杞无忧第一个来到会议室,想要立刻见到徐槐,想要再次确认一下,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可是等到所有人陆续到齐,会议开始,徐槐都没有出现。

“槐哥呢?怎么没来?”有队友先他一步问。

教练回答:“他去体育总局开会了。”

开会?那为什么别的教练没去?杞无忧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