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项彦明果然和骆芷书一同出去了。
至于他叮嘱的事情,季眠当然没有放在心上。他非但没带着骆野出门玩,甚至呼朋引伴约了几个同学一块,在外面野了一整个上午。
一直到中午气温升高,四个男生热得不行了,才有人提议说去找个地方避避。
季眠家里是距离最近的,而且正好今天项家父母都不在家,他们便选在项家待上一中午。
带着朋友回去,开门之前,季眠忽然停住,想到了自己这几个朋友的德行。
跟他关系最好的是身边有些微胖的男生,叫王阳,是原主的发小。季眠几年前穿进来的时候,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从原主那一群狐朋狗友里头,挑出来这么个不算离谱的人做朋友。
至于其他两个男生都是季眠初中时候的同班同学。
这几人不坏,但这个年纪的男孩,身上的小毛病有些多。
想到家里还有个十岁小孩,正是最容易被带坏的年纪,季眠开锁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了,项哥?”一个男生用手掌扇着风,恨不得立刻进去吹空调。
季眠停下动作,转头道:“待会儿进去了,别说脏话。”
“?为毛?”
季眠:“家里有小孩。”
“小孩?”王阳有些疑惑:“项晨不是跟你妈妈走了吗?”
项晨,是原主项念的亲弟弟,项彦明和前妻离婚以后,项念的母亲带走了项晨。只是两人分居之后,偶尔也会互相走动,让兄弟俩见见面。
季眠抿了下嘴唇,回得有些勉强:“不是项晨。另一个。”
几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项念的后妈带过来的孩子。
他们比了个“ok”表示理解。
“项念”这么嘱咐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项晨还在这个家里的时候,每次他们来玩,“项念”都要好一番叮嘱,连个脏字儿都不能在项晨面前提起。是妥妥的弟控晚期。
“王阳,尤其你,”季眠目光逼视着面前白胖白胖的男生,“别在我弟弟面前开黄腔。”
王阳嘴角一抽,“……我至于么我?”
季眠这才开了门。
受到空调凉风的吹拂,王阳舒畅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他们在客厅坐下。
“项哥,来局游戏?”有人掏手机了。
季眠皱眉,“不打,要打就去外面。”九、十岁的年纪,最容易对游戏上瘾了。
季眠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说不打,几人还真就把手机塞回去了。
王阳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那打牌!”
“什么毛病?不打,看电视。”
“……看电视多没意思啊。”
季眠打开电视,无情驳回:“看电视都没意思,那什么叫有意思?”
王阳反手又把牌给塞回去了。
行吧,反正有空调吹就行。
季眠随便按了个台,一部外国电影,遥控器放在旁边,让其他人想换就换。
但电影内容还不错,遥控器在边上一直没人动。
一个小时后,电影迎来最后一幕,主角们度过至暗时刻,剧情来到高潮。
这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踩着拖鞋从右边的楼梯拐到客厅里。
电视上的男女主即将吻上的前一刻,沙发上的几个男生纷纷坐直身子翘首以盼。
正期待着,结果画面陡然一转,两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出现在屏幕里。
几人:“……”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几人,骆野波澜不惊地带着水杯从他们面前走过,来到饮水机前接水。
季眠拿着遥控器,本来见骆野在,打算换掉少儿不宜的画面,没想到从一个少儿不宜换到了另一种少儿不宜,又立刻按了个换台键。
这回屏幕里的血盆大口消失了,切到了新闻频道。
剩下三个男生就这么望着屏幕上面带着国泰民安式微笑的主持人,目光呆滞。
只有王阳瞅了瞅饮水机边上的小少年,翻了个白眼,心中无语:至于吗至于吗?
骆野又是接半杯喝饱,再接满杯带走。
孩子喜欢喝水是个好习惯。季眠瞧着骆野的背影,心想。
系统:……】
接完水,骆野回了看了沙发上的几人一眼,接着又瞅了瞅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社会热点,长睫下的黑色眼眸带上了点淡淡的匪夷所思。
季眠对上他的目光,皱了下眉头,语气生硬:“看什么看?”
周边几人都被他这冷硬的语调惊了一下,疑心方才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的人跟眼前这位是不是同一个。
骆野倒是习以为常地收回目光,快速盖好杯盖,转头上楼了。
王阳:……
他兄弟是不是就单纯喜欢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