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顽皮得很,不像君后,安安分分。”周易安说着,轻轻拍着辛在水的手,笑意渐深。
辛在水回以一笑,淡声道:“郡主性子活泼,是好事。”
周易安乐了:“就你这么觉得。”
一旁的肖语常见他们三人其乐融融,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看不惯?”就在这时,周今杨来到他身边,语气促狭。
肖语常眼神晦暗:“与你无关。”陛下不喜周今杨,同样的,他也不喜。
周今杨见没能挑起他的兴趣,继续冷嘲热讽道:“太后喜爱我,也喜爱辛在水,而你呢?可能后宫君侍中,太后就独独不欢喜你罢?”
肖语常眉头紧皱,侧头对上周今杨的目光,本想嗔怪几句,但随即转了念头。他眉目舒展,勾起一抹魅意十足的笑:“无所谓呢,本宫有陛下独一份的宠爱就够了。”
这让周今杨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没讨到好处,反而让他得了甜头,实在可恨。
——
为了庆贺太后回宫,林藏烟依肖语常的提议,决定明晚在宫中摆一场家宴。
如肖语常所说,周易安是欣喜的,毕竟确实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同儿臣们一道用膳了。
这天清早,周易安以休整为由,没让后宫君侍来为他请安,而是安排自己的贴身仆俾菊安到各君侍殿中送礼。
他出一趟远门回来,给这些居于深宫的孩子们都准备了礼物。
“这是太后给肖贵君的赠礼。”菊安躬身将一个锦盒呈上。
肖语常亲自接过:“替本宫谢过太后了。”
“还有谁的礼物没有送到么?”肖语常随意一问。
“回肖贵君的话,只剩君后的礼还没送去。”
肖语常看了眼菊安手上最后一个锦盒:“净安殿是远了一些。”
随后他态度谦和地对菊安说:“本宫的近侍不在,其余仆俾手头上都有事情,可否请你替本宫到尚衣局跑一趟,帮忙取一件新衣?是今晚要在宴席上穿的新衣。”
菊安听他道出一个“请”字,顿觉惶恐:“当然可以,奴这便去。”
“你可以先将手上的锦盒放下,回来再取,也免得遗漏。”肖语常特意提醒。
菊安觉得肖贵君好心,于是将锦盒放下便安心去了尚衣局。
他走后,肖语常从袖中掏出一枚簪子,将锦盒里的玉镯换了出来。
他噙起一抹阴险的笑,整个人变得阴冷起来。
原本他还想着该如何将这支簪子送到辛在水手上,如此,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菊安取了新衣回到鸣泷殿。
肖语常只冷冷说了一句:“放那罢。”他没有像方才一样亲自接过。
菊安没有多想。
直到他上前拿走锦盒,耳边却传来肖语常尖酸的话语:“做事这么慢,你是怎么伺候太后的?若是在本宫手下,早该拉去杖毙了。”
菊安脸色煞白,伏身跪下:“殿下恕罪。”
“滚吧。”肖语常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离开鸣泷殿的菊安许久才缓过神来。
这肖贵君,怎么如此、虚伪!
君后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他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