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出现一团亮光,他不自觉走去。
眼前忽闪,不知怎的,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尚花园里。
正当他疑惑之际,余光瞥见一旁的凉亭下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肖语常,另一个……是他自己。
准确的说,是三年前的他自己。
尤其记得,这是辛在水第一次同肖语常对峙的情景。
“肖贵君手中的盒子里装着什么?”两人相对而坐,辛在水淡声问道。
他的目光与肖语常对视,无波无澜。
肖语常轻笑一声:“横竖与君后无关,何必问这么多?”
“你要伤害陛下,那可不行。”辛在水不慌不忙,眉眼坚定。
听见他说的话,肖语常脸色微僵,硬生生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君后的消息是从何而来?倒是灵通。”
“肖贵君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辛在水从容地端起茶盏,轻抿茶水。
“君后这话是什么意思?”肖语常眼里闪烁着警惕的微光。
“前朝外戚,肖家人。”
“难道不是吗?”辛在水反问,可神情分明十分笃定。
这让肖语常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过很快,他便敛了神情:“君后在同本宫开玩笑么?前朝外戚分明姓夏,你睡昏头了罢?”
“是姓夏啊,只不过这是后来改的姓。”
他望着肖语常,眉眼弯弯,眸光却晦暗。
肖语常因为他的话,表情僵硬,精神紧绷,全然一副防备的姿态。
南境那位昏庸无能的前朝最后一任皇帝刘隐,曾在一次出宫游玩的途中,偶遇了一位风情万种的靳北男子。两人相谈甚欢,不久便坠入了爱河。
刘隐提出要纳男子入宫做侧君,可男子却不愿,只因他是靳北的皇子,身份尊贵,怎么甘心只做一个小小侧君?要做也是做正君。
刘隐对这个要求感到有些为难,她隐约有些抵触朝臣们的谏言,但也只是一瞬间。
自己可是皇帝,全天下的男子,只要她想要,都可以纳进宫里,不过许他一个君后位子,有什么难的?她如是想着。
于是,刘隐顶着满朝文武的愤怒与不满,执意颁下了迎娶男子为君后的诏书。
除此之外,靳北皇帝也为自己的儿子糊里糊涂把自己送出家门而大动肝火。
流言渐起,靳北的朝臣和子民都认为是南境帝拐骗了他们的殿下,从而引发了众怒。
那段时间,家家的父母都是如此教育孩子的——南境的女人可会骗人了,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长大了,去哪儿都行,千万不能跑去南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传着传着,却不知怎么传成了——南境乱得很,到处乌烟瘴气的,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人,读过书的极少,惯会骗人,抢劫杀人放火都是时常发生的事,可怕,可怕。
这些空穴来风的话传入男子耳朵,令他十分气恼。
“阿隐是好人!南境也是个美丽的地方!”
“放屁!”靳北帝怒不可遏,“你就这么着急把自己往上赶?你脑子呢?!”
刘隐可谓是臭名远扬到靳北来了,也就他傻!屁颠屁颠地往上凑。
“儿臣不同您说,说也说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有儿臣懂得。”
“你、你、你气死朕了!”靳北帝颤抖着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若嫁过去,就别认朕这个母皇!”
男子没想到靳北帝会反对到如此地步,话说得这样狠。
一时间逆反心理达到顶峰,他气极道:“好啊,不认就不认!”
从此,靳北再无皇子。
男子嫁去南境,向刘隐讨了个夏氏,成为了夏知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