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得去。
“您会需要臣侍的。”他道。
林藏烟难掩讶异之色:“你知道什么?”
左靔然轻挑眉头,一副看戏模样。
辛在水态度坚毅,让林藏烟心里有了几分动摇。
最终是林藏烟败下阵来。
“很危险。”她对辛在水道,话声柔软几许。
“臣侍不怕。”辛在水眸光毅然。
“……”
林藏烟凝望他半晌,才缓缓应了声:“好。”
带他出宫这件事,风险很大,林藏烟特别犹豫。
可这人如此执拗,半点商量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时刻跟在朕身边。”林藏烟提出要求,不容置喙。
辛在水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点头:“好。”
——
醉香楼三楼雅室,花长忆正在里间沐浴。
他不时往自己身上勾水,动作轻且慢,优雅惬意。
“主子……”
有手下不懂事闯了进来,似乎想要汇报什么事情。
虽隔着一道纱帘,手下也是男子,但花长忆还是厉声一斥:“谁准你进来了!”
手下不知屋内情况,被这道斥责之声激得身子一抖。
“主子赎罪。”他怀着惧意致歉,快速退下。
花长忆之所以那么介怀,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表面上看起来肤如凝脂的青楼花魁,背后却布满了这样狰狞可怖的伤疤。
那伤疤犹如攀附土地的藤条,根根簇簇,朝四处蔓延。
无瑕的瓷器有了道道丑陋的裂痕,连瓷器本身都觉得厌恶至极。
出水芙蓉披上丝帛,一脸孤傲。
方才的手下被重新传唤进屋,老实巴交立于花长忆面前。他低垂着头,有些害怕被责骂。
“着急忙慌的,所为何事?”花长忆冷声发问。
“探子来报,宫里那位去了城外郊区。”手下低声禀报。
花长忆轻扯唇角,嗤笑一声:“这么快就有所动作了?”
“君后呢?”她又问。
“同在马车上。”
“哦?启华帝不会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君后吧?竟这般放心,将他给带了出来?”花长忆不甚理解。
手下却为他感到担忧:“会不会是圈套?”
听罢此话,花长忆反而展颜:“想必是肖语常在从中作梗罢。”
“倒也无妨,需要的就是这个圈套。”
此番,他定要把这最后一个任务完成。
“肖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手下好意,弱声提醒,“即使你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
花长忆岂会不知?
对肖家的人来说,一旦有了脱离组织的念头,那么你就是背叛者,往后无论你再怎么卖力地做事,他们都不会信任你了。
花长忆就是背叛者。
而今的他,只想用最后一次行动来换取他想要的信息。往后生死,听天由命。
反正,他这条命,其实早在几年前就该被阎王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