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肖语常的解药,林藏烟体内遗留的毒素得以除净。
这日,她给左靔然安排了一项任务。
左靔然领命离开时,罗椮恰好前来。
两人交错而过,互相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罗椮向林藏烟作揖:“臣参见陛下。”
“如何?”林藏烟掀起眼睑。
“都招了。”
罗椮说着,将手中几页宣纸呈递了上去,里面记录着肖家商行业下许多不法生意及其据点。
走私、人口贩卖、地下赌场,毒药研制……
哼,论做生意的手段,确实没有哪个家族能比得过肖家罢。
“阿椮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林藏烟赞叹,随即吩咐:“马上派人把这些地方围起来,先不要打草惊蛇,明日,是肖盈入宫的日子。”
“是。”
明白了就该去做了,可罗椮还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对此,林藏烟疑惑:“怎么了?还有何事?”
“那花长忆……”罗椮略显踌躇,“他伤得挺重的。”
林藏烟挑了挑眉心,不明所以。
罗椮眼神犹豫,片刻后才道:“他说他想见君后。”
林藏烟眸光沉了沉。
罗椮继续说着:“横竖他没参与过肖家产业的种种,也没害过人,这点愿望,帮他满足一下,应该……也不过分罢?”毕竟是救命恩人呢……
林藏烟冷哼一声:“你这恻隐之心,动得还真是时候。”
“没害过人?你忘了那日在城郊,他剑尖所指的人是谁么?”
罗椮被卡住了喉咙,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可最终,林藏烟还是答应让辛在水去见花长忆了。
她不情愿,但她问过辛在水意见。
“臣侍想去见见。”辛在水到底还是心软的。
林藏烟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毫不意外。
当天,辛在水拎着许多伤药,由罗椮带领着来到了花长忆所在的牢房。
看着花长忆满身血污,身上鞭痕无数,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他望了罗椮一眼,意味不明。
罗椮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残暴的事实。
“他昏过去了,殿下要不一会儿再来?”罗椮怕他不喜牢房这种逼仄的地方,便出声试探道。
辛在水摇了摇头,示意她打开牢门。
锁头落下,辛在水对罗椮道:“你就在外头等着罢,本宫先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罗椮顿了顿:“遵命。”
辛在水只身进了牢房。
这房里的气味着实不怎么好闻,连像样的床铺都没有,就堆着一些干硬的杂草。
辛在水放下手中药篮,动作轻柔地替花长忆上药。
两颊红肿,唇角结着血印子。还受了掌刑。
辛在水微微叹息,小心翼翼替他清理污血、施药、包扎。
每一个动作都很细心,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犯人,而敷衍了事。
花长忆也许在受噩梦的侵扰,眉头紧锁,时不时还闷哼几声。
若替他上药的是个女人,这副模样,说不定还真叫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