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表面弥勒佛,背地里吃人不吐骨,恐怖到令人咋舌。
一朝过去,商人的地位又落到了底。
有些贾人一生老实本分,以为熬出了头,最终还是得到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被卷入风波的,还有与肖盈血脉同流的肖语常。
“当今得宠的肖贵君,他不是肖盈的儿子?这母亲都入狱了,他怎的还能好好待在宫里?”
“是母亲做错了事情,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可肖盈做的这档子事,不说诛九族,灭三代总该说得过去吧?”
“就是啊,有其母必有其子,我觉得,这肖贵君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凭他迷惑陛下,地位快比过君后这一点,我就不相信他是个好人。”
有人持不同意见。
“可是,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只凭他得宠这一点,证明不了什么。”
“欸,你们说,这肖贵君不会跑到陛下面前为肖盈求情罢?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呢。”有人猜忌,“肖贵君这相貌、这气质,稍微撒撒娇,陛下脑子一热,岂不是就答应了?”
“那不行!”
“我呸!陛下岂会是这种人?你莫在这里信口开河。”
“咳咳。”
正当市井小民聊得火热之时,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闲谈。
“咦?左大人端人老巢回来了?”大家丝毫不惧,反而热情地与左靔然攀谈起来。
左靔然淡然点头,顺便提醒一句:“这些事情,私下讨论就好,大庭广众的,别讲得那么大声,影响不好。”
“好嘞好嘞。”众人笑着,连连点头。
而后又喜笑颜开地与左靔然挥手道别,嘴里还叫嚷着:“大人有空多到市里走走,百姓们都记挂您呢!”
左靔然朝他们挥手,表情无奈。
——
辛在水无事可做,正端坐桌前看一本游记,抵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
诺米进来,高喊一声:“殿下,陛下来了!”
辛在水被这音量吓了一跳,困意全部散之脑后。
他起身,才要走到门前,林藏烟就踏进了门槛。
“阿续。”
她唤他,看起来心情甚好,两只乌瞳亮晶晶的。
辛在水见她高兴,心里也跟着愉悦。
宴会上的事情传得很快,想必她是因此而雀跃。
可辛在水想到她不让自己出席宴会,立马又将扬起的笑容生生压了下去。
“陛下来做甚?”他没看林藏烟,话声也冷淡。
林藏烟觉得不对劲,笑容僵在脸上,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怎么了?”
“没怎么。”辛在水眼神无波,“只是没参加宴会,臣侍觉得错过了许多乐趣。”
“可是你不是不爱参加这些?”
林藏烟讶然,她的阿续……居然在使小性子?
“臣侍确实不爱参加这些,可是陛下不让,又是另一回事了。”辛在水站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委屈。
林藏烟很认真地看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