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靔然似乎没留心,但一旁的林衣年瞬间警铃大震。
喂喂喂,不是吧?当众抢别人女人啊,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样的。
林衣年一把握上左靔然的手,双目警惕,直盯着千疏,嘴巴对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左靔然说了一句:“我想吃糖葫芦,你给我买。”
千疏愣了愣,苦笑着,快快福身离开了。
如此一幕被许多人瞧了去。
“明明看着人家成双成对,还硬是插进去,他不碰壁谁碰壁啊?”舞伎中有人嘲讽。
“别管他,想攀高枝想疯了。都是花魁了,身边还差达官显贵么?为何每每发现一个看起来富贵显荣的女子,就傻傻往上凑?很掉价啊。”也有人附和。
他们声音并不小,很清楚地传进千疏耳中。
千疏觉得气恼,咬牙怒瞪回去,同时又感到很丢脸,到底还是迈着慌乱的步伐跑走了。
“想吃糖葫芦啊,那得……”
这头,左靔然刚想答应林衣年,话就被打断了。
“我突然又不想吃了。”林衣年心虚地说着,眼珠子轱辘转悠两下。
只是一时情切,又不是真的想吃,顺利把那什么花魁赶跑,现在反悔应该还来得及。
左靔然不知他心中想法,顿了顿,无所谓地继续把话说完:“得到洛湖边才有得卖,一会儿回去,顺道买。”
“现在不想吃,一会儿可说不准。”她看着林衣年,补充道。
林衣年唇角轻翘,声音淡淡道:“行吧。”反正,不要白不要。
——
夜色更深了,林藏烟抱着辛在水回了净安殿。
诺米一直在等候,远远瞧见自家殿下被陛下横身抱着归来,心里着实惊讶。
他凑近行礼时,闻到了淡淡酒味,还不是果酒。
这让他不免有些犯愁。
是陛下喝?还是殿下喝啊?
比果酒再烈些的,殿下喝了可是一杯倒。
诺米怎么也不会想到,辛在水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
林藏烟将辛在水轻放在床榻上,让诺米端来一盆水,亲自为他擦脸。
辛在水此刻的意识是朦胧的。
他一路上都在痛诉,为何世间会有除却果酒之外的其它酒,味道不好就算了,还喝得人头昏脑胀,一点也不舒服。
他微张眼眸,想要看清为自己擦脸的人儿。
“陛下……”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林藏烟停下动作,就这么看着他。
辛在水动了动唇,道:“你过来。”
林藏烟听话靠近。
“再近一些。”
林藏烟再度靠近。
“不够。”
“这样呢?”林藏烟在辛在水的指引下,一步步弯腰凑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她能清楚地看见辛在水眸中的潋滟水光,是那么安静、柔和,那瞳孔中,有自己的身影。
辛在水很满意,唇角瞬间扬起笑容:“陛下好乖。”
他忽地伸出手,捧住林藏烟的脸颊,身子往上凑,亲了林藏烟的唇角。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林藏烟的心乱了又乱,久到呼吸被搅乱,辛在水才松开了手。
“你喝醉了,怎么这样胆大?”林藏烟艰难回神,按捺着内心躁动,僵硬道。
辛在水没觉得有什么:“陛下上次喝醉,就是这么对臣侍的。”那种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
“臣侍、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说着,他渐渐闭上了眼,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