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肯定,辛在水这才放心,嗟叹着欲要转身离开。
“等等。”
哪知林藏烟勾住了他的手。
“这个给你。”
她扭捏地塞给辛在水一块玉佩,神情很是不自然,像是害羞了。
“保平安的。”她撇开视线,红着耳根子补充道。
辛在水讶然。他将玉佩握在手里,感受着掌心温凉。
“陛下不是不信这些?”他心血来潮,打趣道。
“……某些时候,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辛在水的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那臣侍走了。”
说完,他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藏烟没忍住唤了一声:“君后。”
辛在水蓦然回头,疑惑地看她:“陛下还有何事要交代?”
林藏烟抬起一只手,略显生疏地挥了挥,笑得明媚。
“没有了,朕等你回来。”她道。简单一句话,却聚满了似水柔情。
辛在水微怔,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给予回应。
他同样抬起左手,轻轻挥动。
宽大的衣袖缓缓垂落,他手腕上的红绳格外触目,直直落入林藏烟眸中。
此刻的林藏烟,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瞧不着,眼里只有辛在水脸上的浅笑,以及……腕间串着铜板的红绳。
直到马车平缓地驶出宫门,林藏烟还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嫦余从后方快走几步上前,唤了她一声:“陛下……”
“刚刚肖贵君身边的仆俾传了口信来。”嫦余躬着身子,脸色有些难看,“他说……肖贵君在鸣泷殿闹着要上吊自尽呢。”
林藏烟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不过神情依旧淡漠。
她冷哼一声:“开始耍这些小手段了么?”
“无妨,朕刚好有事情想要问问他。”林藏烟猛一拂袖,冷傲地转身,“摆驾,去鸣泷殿。”
“是。”
——
“太后,君后一行已经出发了。”菊安迈着碎步凑到周易安身侧,禀道。
“嗯。”周易安听罢,冷淡应声。
他闭着眼,静心盘着手上念珠。
菊安禀完要事,并没有离开。
他转悠几下瞳孔,似乎在迟疑,直到思绪挣扎好一阵,最终才犹犹豫豫道:“陛下亲自去送了……”
“嗯。”周易安并未太过惊讶,“想也知道。”
“宫里的人都在说,君后深藏不露,手段了得,终究还是斗赢了肖贵君。”
这话让周易安停下了手中动作,睁开了眼睛。
他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鼻:“君后能有什么手段?那不争不抢的性子,干干净净。再者,他根本不需要和别人斗,陛下的心只会往他那边偏。”
“这……”菊安不由得撇眉。乍一看,倒也是没错。
周易安的表情变得严肃:“只是,这样的人留在陛下身边,才最最可怕。”
他攥紧了手中念珠,兀自喃喃:“以前的他或许对皇家还有利,但现在的他,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到陛下。
“不行,哀家不能允许。”
他说着,没有聚焦的双眼变得愈发阴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