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宴友好地对他笑笑,下一刻,便奔去了肖语常那儿。
她老远就注意到自己许久未见的父君坐在圆石桌前,不知捣弄些什么。
“父君,您这几日,为何不让儿臣来给您请安啊?”林清宴凑上前去,憨笑着问。
等了很久都没等来父君的回答,林清宴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又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父君?”
还是没理会。
“父……”
“滚出去。”
下一声呼唤还没喊尽,冷冰冰的话便从肖语常口中传了出来。
“……父君?”
林清宴脸上立时没了笑意,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赶儿臣走?”她上前,紧紧抓着肖语常的衣摆不放。
“儿臣不走。”她咬着下唇,极力忍耐从喉间溢出来的哭腔。
肖语常总算舍得将目光落在林清宴的身上。
“本宫让你滚,听不懂么?”只是这声音更冷,更伤人。
林清宴被这样一吼,整个身子都不由得颤了颤。
现在的父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百倍、千倍。
“殿下,她还是个孩子,您吓着她了。”锣烨实在不忍心,终于忍不住上前劝说。
肖语常眼神一沉,阴冷地瞪视他。
“本宫小时候也经常听娘亲这样说话啊,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说着说着,他将目光渐渐落在了林清宴身上。
“没有,儿臣受得住。”林清宴即刻否认,好像以为自己只要犹豫一瞬,父君就会更加激愤。
她吸了吸鼻子,望着肖语常时一脸认真。
可肖语常却冷冷一笑,满脸不屑。
“在自己的寝宫待着不好么?到这儿来做甚。”惹人烦得很。
“儿臣想念父君。”
面对肖语常的问题,林清宴想也不想便回答。
一时间,肖语常周身的戾气好像被洗涤,阴沉沉的眉眼渐渐柔和了下来,与方才判若两人。
“宴儿来,到父君这儿来。”他张开双臂,想要揽林清宴入怀。
林清宴听话地上前,被肖语常抱在了怀里。
“好宴儿,父君也想你。”肖语常微微一笑,即使唇色苍白,还是遮掩不住底下的魅惑,“父君不是故意不让你来请安的,只是最近父君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顾不上你,所以就免了。”
林清宴紧绷的内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跟父君说说,你最近都干什么了?”肖语常摸摸她的长发,语气娇柔地询问。
“儿臣一直在认真习字,还在母皇的帮助下,学了好些书上没有的知识。”
“父君,儿臣和母皇的关系终于不像以前那般糟糕了。”林清宴显得很欣喜,与父君分享着自己认为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以为当她说出这一事,父君会很开心,没想到肖语常又再次冷下了脸。
“你和她靠那么近做什么?连你也想离本宫而去么?!”
林清宴怔愣:“父君以前,不是一直希望儿臣与母皇走得近些么?”
“那是以前。”肖语常绷着一张脸,脸上充满了不安与焦虑,“现在本宫告诉你,本宫不想你与她走那么近,知道了么?”
“可是……”
“没有可是。”肖语常直接打断,“父君才是你最亲最亲的人。”
他说着,不断将林清宴抱紧。
林清宴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还是强撑着安慰肖语常道:“儿臣知道,父君才是儿臣最亲近的人,儿臣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