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起平板三轮，顶着刺骨的寒风，留成回到自己摊前，一把摘下帽子，热腾腾的白浪升上了天空。抹了一把汗，刘成开始卸车。在不大的摊位上摆放自己的菜。

街道上眨眼热闹起来，早点摊飘来阵阵香味，让人不觉得咽口水。

不用吆喝，摊主们都忙的不亦乐乎。留成的摊位小，只有一个台面，菜一摆上，站人的地方就很小，因此他进购的品种并不需要很多。

小燕家的摊位和他紧挨着，占三个台面，很宽敞。摆的菜是琳琅满目，可能市场上有的菜，她那都全了。

小燕一边生着炉子，一边没话找话的对着留成：“哎，别忙活了，我发现满市场就属你累，就那点破菜，折腾个什么劲儿。”她看留成择菜也不理她，就自己搭腔：“别说，哪天真得好好向你学习，看你进的那堆破茄子，愣是拔出将军来，还不止一个，你说的多大能耐。哈…”

留成手拿着茄子认真的说：“别小看这活，还真的分人干。”

“还分什么。谁还有这本事。”她回过头。对着右边摊位的大力说：“你没事也不好好学着点，还往嘴里塞包子，能吃出花来么？你看人家留成哥从来不理包子。”

大力笑得一口把包子喷到了路上，差一点喷了行人一身，直说对不起。

这时小月拎着一袋包子边吃边走了过来：“留成哥，还忙呢，这包子我吃不完，帮帮忙。”

“我不要，我吃过了。”

“我妈一买买多了，快，趁热吃，香着呢。”说着放下包子，就朝路对面自己的摊位去了。

大力不满的喊道：“小月，就给他，那我呢？”

小月回头笑道：“你也不看看，那一点够你塞牙缝的不，都快跟猪似的了，还吃。”

小燕瞅着留成一肚子不舒服，不知从哪来了一股气道：“哟，我看走眼了，对不起，我真不深刻，看事情只看表面、”又对着大力：“还不把外衣脱了，让大家看看你到底属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大爷来到摊前，小燕忙换了一副笑脸道：“大爷遛弯儿回来了，看看这都是刚到的新鲜蔬菜，特新鲜。您不顺手捎点回去？”

大爷：“今儿的菜都不错，呦，这黄瓜到是真新鲜，多钱一斤？”

“两块二”

“咋这么贵？前边摊才卖两块。”

小燕一听也没接话，不紧不慢的拿起一个塑料袋：“噢，两块钱一斤的满大街都是，“她一指留成的摊，这还有一块五的呢，您又看不上，我就知道您品位高，从不买那低档货，多花一两毛钱，吃着都是享受。您看我给您挑的这几根，各个顶花带刺，包您吃了越来越年轻。”随手放在秤上。

“这孩子真会说话，我就喜欢买你的菜，不为别的，就图个舒心。”

“您还说呢，您要是一天不来，我还想您呢。”

“哪是想我呀，我看是想我的钱吧。哈…”大爷开心的笑了。

“大爷您真会开玩笑，您看高高的，五块二，您就给五块吧，冲您这话我也得优惠点。”

“行了，看你一天的不容易，挣得就是三两毛，拿着。”说着大爷递过钱。

“谢谢您了，看看还要点什么不？”

“不了，现吃现买吧。”

“那您慢走，缺什么来。”侧头一看，留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

人越来越多，留成的生意也忙了起来，他那一些菜摆的整整齐齐，他的卖法与小燕不同，自己进的菜与其他人不同，基本都是抄底货，没有价格优势，所以针对的人群不一样，几块钱一堆的卖法也带来不少顾客。

大摊一般都是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外面的主要帮助装袋，看着别丢东西。当然人也轻松许多。小燕他爸就在摊外边儿站着，一声不吭的看着这帮孩子们买菜，满脸都是笑意。

一过了时间点，客人也就寥寥无几，一般是商贩们比较闲暇的时候。卖饭的推车来回的转着，吆喝着。留成买了几个馒头，坐在摊里剥了根葱，正准备吃呢，小燕妈从家里做好饭带过来，叫着留成：“一块儿吃吧，这有炉子暖和，快过来。”

“不了，我这就吃完了，”留成咬了一口馒头就着一口葱 大嚼起来。

“接着”

留成抬头一看，小燕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菜，放在摊前：“吃吧，还多着呢。爸，递一双筷子来。”放好后，小燕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