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孙向博满头大汗地跑到了这栋别墅。
看到骆寻和迟夏,他脸色复杂,紧张,慌乱,又觉得丢人,拖鞋都穿错了。
聂芊羽,孙向博的出轨对象,小女孩的妈妈,此刻看着孙向博慌张的样子,她反倒松了一口气,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
“换上吧。”聂芊羽对孙向博说:“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她其实心里也打鼓,如果这两个人是梁如清的朋友,那她早就被抓着头发问候祖宗了,或者破口大骂,但这两人态度倒还挺好的。
“爸妈呢?”孙向博先问她。
聂芊羽指了指一间房:“爸睡着了,妈带着孩子进去了。”
看着孙向博松了一口气又点了点头,她忽然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孙向博颓然地点了点头,他看向迟夏和骆寻:“警官,我父亲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休养,我们有什么事还是出去说吧。”
聂芊羽脸色一变:“警察?”
她着急地走到孙向博身边:“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警察找你?是不是公司……”
她眼里的担心不像作假,没有一丝埋怨。
外人在场,孙向博有些尴尬,他推开聂芊羽的手:“不是我的事,出去说吧。”
骆寻和迟夏率先走了出去。
“芊羽,梁老师死了。”关上门的那一刻,孙向博对聂芊羽说。
聂芊羽眉头紧锁:“你说什么?谁死了?”
“梁老师。”孙向博又重复了一遍:“看起来是自杀,但我觉得,是有人杀了她。”
骆寻和迟夏观察着聂芊羽的表情,她顿时脸色煞白,第一时间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孙向博。
孙向博苦笑一声:“我用我父母的名义起誓,不是我。”
迟夏看到聂芊羽松了一口气。
“孙先生。”骆寻冷冷地打断了他们俩的话:“解释解释吧,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出轨吗?”
孙向博一脸心虚,脑门汗都出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聂芊羽先开了口,她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带着一股文艺气息,但看向他们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不悦。
她说:“警官,如果不是梁如清死活不同意跟向博离婚,我们也不至于偷偷摸摸,我跟他本来就是大家都认可的,算不上出轨。”
“都认可?”
迟夏看着她,似笑非笑:“他父母的认可吗,因为你心甘情愿地照顾他生病的父亲和年迈的母亲,你就觉得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吗?”
聂芊羽脸色涨红:“是,如果不是她一个人搞得大家都这么痛苦,我们……”
她回头指了指别墅:“我们不用每天出门连前门都不敢走,只能偷偷摸摸走后门,我们不用晚上都不敢出门遛弯!”
骆寻开口:“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吗?”
“我心虚?”
聂芊羽眼睛发红,冷笑一声,指着孙向博:“那他的父母呢,他的父母也要偷偷摸摸的,是因为他们欠她梁如清什么吗?”
迟夏和骆寻没说话。
别墅的门被打开,是孙向博的妈妈出来了。
孙向博立马走了上去:“妈,你出来干什么?”
孙母推开他看向迟夏和骆寻:“你们是小梁的朋友还是?”
“警察。”骆寻说:“梁如清死了。”
“谁?谁……谁死了?”老太太踉跄一下,被孙向博和聂芊羽一把扶住:“小梁?死了?”
“是。”骆寻说:“她死了,跳楼,但我们怀疑并非自杀。”
老太太第一时间看向儿子:“向博,你老实交代,你不要隐瞒,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孙向博一脸无奈:“妈,不是我,而且,我很坚定地认为,她不是自杀的。”
“不是你就好……”
孙母仿佛很相信儿子,她松了一口气:“警察同志,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要不是没办法了,也不会走到现在……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骆寻好奇道:“您是说孙向博在一个小区有两个家的样子吗?”
这事儿换在谁身上都不好听,孙向博心虚的脖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