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谁的声音,“你是谁?”
“川娃子让我来的,快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与大黑痣孙龙差不多体格的男子,留着八字胡,大约40岁左右年纪。
“小娃儿,你来找川娃子做啥子?”
噫,川省口音,刘一鸣心中一动,用川话回到:“干啥子哟,买古董嘛。”
“买古董?哦,我想起来喏,你就是上次那个京城来的娃儿。”
“就是我。”
“你老表咋个没一起来安?”
“那个不是我老表,是秦城公安。”
八字胡一把捏住刘一鸣脖子,嘴里小声的说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刘一鸣挣扎,用力推开,八字胡顺势松开手。
“我当时咋个晓得他是公安,来黄泥镇路上碰见的,我和他之前在秦城就认识,他说一起走,我就答应了。”
“后来你又是咋个晓得的?”
“听说他死了,公安来学校找我。关我啥子事嘛,他死就死求了,我一直在读书。”
“上次的古董卖了?”
“没有,我老汉儿看见了很喜欢,让我再来买点儿。不然我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刘一鸣表情无奈,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
八字胡多年未听乡音,一问一答间,不由相信刘一鸣的说辞。说辞破绽很多完全经不住推敲,但刘一鸣目的不是取信,而是在于勾引,用一个蹩脚的理由撇清与王伟的关系,如果嫌犯知道内情越多,寻找内鬼的范围越小。
找到内鬼,设局一网打尽是贺子清的办案思路,内部没有清理干净做起事来束手束脚极易功败垂成。
“说了那么多,货呢?”
“货在山上,走嘛。”
“不去!去了再打我一顿,我吃饱了。”贺子清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离开招待所,朱刚派的人在半个月前陆续住进招待所目的就是保护他。
“不买了?”
“买啊,咋个不买。你们的地盘,拿货过来,我买了马上走,害怕的是我,你们怕锤子。”
男子开门出去留下一句话:“小娃儿,不要装神弄鬼,在招待所等着。”
孙龙听了男子汇报,沉吟不语。上面传来消息,买他古董的叫刘一鸣,秦城大桥公社农民,去年以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华清大学,与现任京城公安局长贺子清私交颇深。而贺子清曾任秦城政法委书记,王伟是他一手提拔的手下。
王伟和他早就认识,他说不知道王伟是公安,不成立。
既然不成立,上次说的话全是假话。
他来协助调查人口贩卖?不可能,黄泥镇没有任何证据,抓自己?抓人用不着他来。来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古董?
他爸秦城农民有啥钱,说什么爸爸喜欢又来买。钱从哪里来的?公安给的?不对啊,黑市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当时看见他买东西不是一个农民能拿的出来的,难道贺子清给的,贺子清喜欢古董?
孙龙越想越糊涂,猜不到刘一鸣来意。黄泥镇安全没有问题,去见见,说不定以后搭上贺子清这条线。
两天后,天刚黑,刘一鸣在房间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孙龙带着三个人闯进房间。
“小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刘一鸣表现出不耐烦,“再不来我准备走了,货带来没?”
“带来了,看货。”
孙龙一个手下打开口袋,掏出四个天蓝色茶盏放在床上。
“你一个人带不动大东西,这四个盏是一套,元代墓里出来,品相还不错。”
“别骗我啊!我不懂但是家里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