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的快,洛音被窗外一阵阵的知了的叫声给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突然发现自己躺在裴垣的怀里,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带。
“音儿,你醒了。”男子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洛音猛地抬眼,望见对方带笑的眼眸,不争气的红了红脸。
她急忙起身,下床穿鞋,对着屋外的丫鬟吩咐道:“知棋,抱琴进来服侍我沐浴。”
而依旧躺在床上的晋王裴垣,一想到洛音方才小白兔般的反应,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晋王府内,顾汐芸今日决定不坐以待毙,直接去前院书房。待她兴冲冲地走到前院,便被福伯拦下来,出声问道“老奴给王妃请安,您这一大早的就往前院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顾汐芸端着王妃的架子,“本王妃有事与王爷相商,你进去通报一声吧。”
福伯一步也没动,假笑道:“王妃,您来得不巧,王爷一大早便去了城外,去办公事去了。”
“又去?不是,本王妃的意思是王爷已经连着好几日都出城办事了,还没回府吗?”顾汐芸诧异地说道。
福伯神神在在地补充道:“回王妃的话,您也知道王爷的军务繁杂,大事小事都须得仔细,不然一不小心出了纰漏,宫里怪罪下来,王爷也会有麻烦的。”
顾汐芸没办法只好甩袖离开,福伯见自己将她成功糊弄过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位祖宗多来几回,我这老头子只怕是要减寿十年。”
回昭阳殿的路上,曲嬷嬷扶着顾汐芸,突然觉得王府内有些奇怪,她若有所思道:“王妃,您有没有觉得今儿王府内有些安静的过分了?”
顾汐芸听到她这样说,便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道:“你这么一提,好似感觉府内冷清了许多。”
曲嬷嬷补充道:“平日里的丫鬟小厮们这个时辰早就忙碌起来了,可今儿明显少了许多。”
顾汐芸屏退左右,靠近曲嬷嬷轻声吩咐道:“嬷嬷,你去临景殿去瞧瞧她们还在不在那儿,悄悄地去,不要惊扰到管家。”
“是,老奴这就去。”
待曲嬷嬷蹑手蹑脚地靠近临景殿外,只见院中零星的小厮在做洒扫的活计,而里头的门窗皆紧闭着,不见侧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婆子的身影。
“嬷嬷?你怎么在这儿?”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曲嬷嬷差点摔跤。她转过头来正要训斥来人,一看竟是端着早膳的青玥,曲嬷嬷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做什么突然出声!”
青玥无奈道:“嬷嬷,还真的是你。你没在昭阳殿服侍王妃,跑来临景殿外头看什么呢?”
曲嬷嬷没好气地应道:“王妃一大早就赶到前院,想要见王爷。结果王爷的人没见到,还受了一肚子的气,这不,她派我来临景殿看看。”
“看王爷是否在侧夫人处吗?”青玥无师自通般补充道。
曲嬷嬷笑了笑,“罢了罢了,你我刚好一同回昭阳殿吧。”
西郊别院,洛音正帮衬着给裴垣穿衣,她拿着晋王的玉佩往他的腰间挂去,裴垣一把握住女子白玉般的手指,“音儿,你给我绣个锦囊吧。不然安乐那丫头见天得在我这个表哥面前,炫耀你送她的那方绣帕。”
洛音笑开了花,嗔道:“王爷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同妹妹争风吃醋。”
裴垣认真地盯着她,直瞧得洛音受不了了,只好认命道:“好,我答应给你绣,绣个什么花样儿呢?”
“只要是你绣的,我都喜欢。”裴垣立马附和道。
洛音狐疑地望着他,半晌之后才问道:“王爷,您最近是从哪学了这么多花言巧语?”
裴垣好似没看见她脸上的异样,正色道:“我无师自通!好了,本王有事先去书房处理公务,音儿你可以带着丫鬟婆子逛一逛园子。”
看着裴垣落荒而逃的身影,知棋和抱琴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抱琴打趣道:“王爷看来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夫人面前觉得慌张的时候总爱自称本王。”
洛音也是满眼带笑:“王爷不说,我也知道,定是福伯教他这么说的。”
远在京城的福伯,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疑惑道:“这也不冷啊?”
昭阳殿内,青玥伺候顾汐芸用着早膳,顾汐芸喝了一口白粥,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帮忙扇风的曲嬷嬷,“嬷嬷,本王妃让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曲嬷嬷放下手里的扇子,殷勤道:“回王妃的话,老奴前面去临景殿门前瞧过了。只剩下洒扫的下人,贴身照顾的丫鬟婆子全然不见踪影,还有殿门和窗户都是关上的,侧夫人她们大约不在里头。”
顾汐芸停顿了一会儿,“嬷嬷你是说,王爷和那贱人现下都不在府内?”
“老奴是这么猜测的。”曲嬷嬷应道
顾汐芸烦闷不已,她抱怨道:“王爷防着我们昭阳殿就跟防贼似得,每一次重要消息本王妃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不行,我得回一趟侯府。”
曲嬷嬷诧异道:“王妃,您回侯府做什么?”
“问父亲要些人手,不然打探不到风声,再这样下去我这王妃之位只怕都要拱手让人了。”顾汐芸自嘲道。
青玥犹豫地开了口:“王妃,侯爷会答应您吗?”
顾汐芸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祖母和父亲其实很像,都是一样的无利不起早,只有对侯府来说有最大的利益才能打动他们二人,其实本王妃心里也没多大的把握,姑且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