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怀有什么毛病不成，这么宽敞的院子，他站那儿不好，非得站他身后，他看褚云怀就是故意的。

上前两步，祁远也没手软，抬手就给了褚云怀一掌。

虽然祁远才炼气大圆满，但使出全力的一掌，再加上褚云怀对祁远从不设防，还是让褚云怀退了几步，胸口传来一股微痛。

褚云怀抬眼，正好对上了因为气愤烧的发亮的双眼，鼻尖还是红彤彤的，连带着眼角还未褪去的红晕，不像是在对他生气，倒像是在某个地方勾引他。

“狗东西，你成心的是吧，别以为……”

“对不起，师兄，是我的错。”

祁远指着褚云怀，准备开始大骂特骂，泄泄自己心底的火，谁知才开了个头，就被褚云怀打断了。

祁远脸色更难看了，好啊，褚云怀现在居然都会打断自己说话了，亏他待在这么个鬼地方照顾了他这么久，当白眼儿狼是吧。

是的，在祁远的理解中，自己待在这儿八年之久，已经算是在照顾褚云怀了。

说起来这么多年，明明褚云怀做的饭都进了祁远的肚子，偏偏这个子长在了褚云怀身上。

祁远的容貌，好像连天道都格外优待，自祁远十七岁开始，他的个子就不长了，当然，容貌自此也没了变化，比那些什么驻颜术驻颜丹都好使。

当然，寻常人都是筑基之后，才会永驻容颜，偏祁远是个例外。

也不止祁远，还有褚云怀，明明十四筑基，如今却还在长个子，面容也是一日比一日俊美逼人。

祁远的个子在男弟子中也不算矮，褚云怀却比祁远还高一个头，想到这儿，祁远就忿忿不平。

当然，现在让祁远更生气的是，褚云怀居然敢打断他说话。

然而下一刻，祁远就顿住了，因为一包飘着熟悉香气的桂花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祁远心里那点儿气愤像被戳破的皮球，一下子就泄没了，桂花糕，这玩意儿不是沾上褚云怀的血了吗？

不会是褚云怀施了清洁术拿来给他的吧，想到这儿祁远就觉得膈应，沾过褚云怀的血，就算现在干净了，他也还是很嫌弃。

“这包是干净的。”

一看祁远的表情，褚云怀就知道祁远在想些什么，开口补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祁远虽然还是有些犹疑，但终究抵不过桂花糕不断传来的勾得他五脏庙咕咕响的香气。

抬手就接了过来，完全忘了自己要对褚云怀做什么了，也忘了自己还泛着粉的鼻尖，眼里就只有手上的桂花糕，扭头就进了屋子。

褚云怀轻笑了一声儿，眼底盛满了笑意和宠溺，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目送着祁远进屋。

祁远其实很好哄，这么多年的相处，足够褚云怀完全掌控祁远的性格了。

就像，他知道祁远喜欢看他被欺负，甚至兴致来了还会上来给他两脚，他也会如祁远所愿。

只不过是后头暗自报复回去其他那些人，不被祁远发现就是了，要么就是，伪造被欺凌现场罢了，就像今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