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里透出一抹喜色,赶紧应道:
“不麻烦,那是应当的。”
说完他书都没拿就跑了出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圆圆无奈摇摇头,只好将那些书先收起来,安心做起了生意。
等到了晚上打烊,果然少年应约前来。
老爹将他请到大堂饭桌前坐下,少年见铺子里坐了好些人,不免有些局促,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只好端起二丫给他倒的水喝了起来。
老爹看出了他的紧张,开口道:
“小伙子,别害怕,我们和邹郝运不是一路人。”
“你若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就报官,我就不信他邹家再有权势,还能只手遮天不成?”顾叔也忍不住开解道。
“对啊~对啊~”众人异口同声。
看着大家关心的眼神,少年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但无意识摩挲着茶托边沿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此事说来话长,这件事的起因,还要从我爹应聘上邹府的教书先生开始说起…”
原来,这个少年姓白,叫白珏,他爹白秀才平时为了贴补家用,偶尔会去一些大户人家家中做教书先生。
前阵子听说邹府招先生,给的价钱也颇高,于是白秀才就去应了聘,但最终因为年纪偏大落了选。
原本这事也就这样作罢了,谁料那天白钰的妹妹白嫚去邹府门口接白秀才回家无意被邹郝运撞见,邹郝运见白嫚貌美动了心思,于是改了主意,让管家又把白秀才喊了回去,白秀才不知其中缘由,还道自己运道好,就这样白秀才成了邹府的先生。
开始也算相安无事,谁知就在前日邹郝运故意将一个据说价值不菲的宝蓝掐花鎏金花瓶扔到白秀才手上,白秀才一时不察没有接住,花瓶想当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邹郝运便借着这个由头不依不饶起来,非得说是白秀才将花瓶给打烂了,让赔个一模一样的,白秀才当然拿不出来,于是邹郝运便说:
“不赔也行,拿两百两银子过来,这事就一笔勾销了,否则就把你女儿送来抵债,你看着办吧!”
白秀才当场吓得面无血色,失魂落魄回到家中,白钰见白秀才脸色不对,一问之下才知道了缘由,他当场就跑去邹府理论,可连大门都没迈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他也曾去报过官,奈何县太爷一听和邹府有关,便借口身体不适随便几句话将他打发了。
此后白嫚因为这事吓得大门也不敢出,白秀才更是一气之下病倒了,再加上邹郝运天天派人过来催债施压,他们一家都被折磨得身心俱疲。
无奈之下他只好着手变卖家中房产地契及各种值钱的物件,希望能将这个窟窿填上,但这些东西岂是马上说卖便能卖的?
“我跪在地上求他多宽恕几天,并愿将这些孤本押在他那边,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将我的书扔到了地上,任那些随从撕扯踩踏,还命人拿去厨房烧掉!我情急之下扯坏了他的衣袖,于是被打了一顿,后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白钰说完后长吁了一口气,仿佛他最近遭遇的一切不幸都随着他的倾述而烟消云散,他的内心顿觉松快了许多。
圆圆想到在古代有权有钱就代表着有理,在大多数有钱人眼中普通老百姓就像是蝼蚁般的存在,他们根本一屑不顾,一时有些心酸:
“令妹和令尊如今还好吧?”
“家父和舍妹没有大碍,李老板,您是个好人,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有些冒昧了,但还是想请求你,能帮我去说合说合吗?我实在是别无他法走投无路了...”
白钰说着就要跪下去,圆圆赶紧起身虚扶了一把,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