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说：“一下子给了钢厂五名篮球球员，机床厂的怨气还没吐出来呢，找找平衡吧。”

吃过饭，李玲去上班，至中去打球，金生睡着了，春兰推着他回屋了。

培元问爷爷这会儿喝茶吗，爷爷还没说话，奶奶说，还是让你爷爷睡会儿吧，最多半个小时就醒，要不他一下午没精神。

奶奶问培元：“你有多长时间没和奶奶单独说说话了？”

培元说：“是我大意了，我觉得有李玲和金生隔几天就回来，你肯定高兴满意的。”

奶奶说：“要说，奶奶也该知足了，现在街坊亲戚谁不羡慕我们啊，孙子有出息，孙媳妇知书达理，还给我生了个这么好的重孙子。”

培元说：“只要爷爷奶奶高兴，就让李玲再生，让咱家四世同堂，人丁兴旺。”

奶奶说：“傻小子，在奶奶心里，谁也替不了你啊。奶奶一闲下来就想，我孙子现在在干什么呢？那么大摊子，得多累啊，你爷爷也是，经常念叨你，看来我们真是老了，絮叨了。”

爷爷过来说：“你奶奶现在长本事了，专门挑我的不是。”

奶奶说：“你不睡你的觉，过来找什么事？”

爷爷说：“好像睡着了，睁眼一看才十分钟，反正大小就一觉，起来喝茶。”

奶奶笑着说：“你躺下还没十分钟呢，别装了，睡不着就喝茶拉呱吧。”

培元泡上茶，说道：“是我不好，好多事没详细跟爷爷奶奶说，让爷爷奶奶挂心了。”

奶奶说：“我们也知道你在那儿干得挺好，李玲回来也跟我们说，可心里还是牵挂，尤其是你那些钢厂的同学，他们排好了班，每个星期天都有人到咱家来，来了就找活儿干，文佳更是每个星期天都过来，我心里也很热乎，可一想到他们回城工作了，你们还在农村当农民呢，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培元说：“这个事好说，我们不是成立了农业技术实验所吗，这是省农业厅的直属单位，初步先定了十个人的编制，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我是所长，现在我就可以办手续，马上成为干部，但是，我觉得现在时机不太合适，等我把各项工作理顺了，我就把别的职务都辞掉，专心干试验所，我跟广林和张斌都说好了，他们也愿意干。”

奶奶说：“你是要在那里扎根了？”

培元说：“扎根倒不一定，暂时不想回来，像文佳她们一样，倒是回城了，可离家二十多里地，不也不能天天回来吗？更重要的是，我在那里能干我想干的事，我回来当个工人能干什么啊？”

爷爷说：“柳林离安平也才八十里地，抬腿就到，这个试验所应该是处级单位吧？起码得是科级，你孙子起码是科级干部了，关键是你孙子在那里能施展他的抱负，卫北农场不也归了实验所了吗？那可是两千多亩地呢。”

奶奶说：“说来说去，不还是种地吗?还是荒地。”

培元说：“荒地才好呢，我用来建工厂，建养殖场正合适，我们现在的实验项目就是盐碱地的改良利用，养鸭子已经初见成效了，苜蓿和甜高粱长势也挺好，我想利用甜高粱酿酒，今年就开个建酒厂和羽绒加工厂。”

奶奶说：“孩子，你就不知道累吗？”

培元说：“奶奶您放心，我只会越来越轻松，实验所按我的意见进行，农场先招临时工，工作关系理顺了，干起来就轻松了。”

爷爷说：“你就放心吧，你孙子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