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医听到祺答应着急传召自己前去、以为她身体不适、放下了手里的药材就跟着柳絮往景仁宫赶去。
来到祺答应的寝殿以后、祁太医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她竟连蜡烛都没有点一支。寝殿里没什么名贵的摆设品、除了一张床和梳妆台、便再无其他的东西了。
地上到处是花瓶与杯子的碎片、透过朦胧的月光、祁太医看见了祺答应。她用猫一样的姿态蜷缩在墙角、头上还戴着一块头巾。
祁太医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握住她的肩膀:“小主、您这是怎么了?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吗?”
祺答应抬头看到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祁湛哥哥来了、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她一把抱住了祁太医、歇斯底里地大哭了起来:“祁湛哥哥、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几日不停地掉头发。眼看就要变成一个秃头了、我要是真的掉光了头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再也没有办法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只能等着老死宫中了。”
祁太医听了祺答应的话、温柔地取下了她头上的头巾:“小主别怕、让微臣看看。”
即使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祁太医在看到她头上那一大块头皮的时候、心下还是一惊:“怎么会这样呢?小主的头发一直以来都是乌黑柔顺、怎么就这几日功夫、竟秃了这么多?”
祁太医连忙打开药箱、拿出小垫子就给祺答应把脉、把完脉的他却更疑惑了:“小主脉弦而数、是肝气上逆、肝火亢盛的脉象。加之怒火攻心、肝火之盛。当以清肝泻火为主、待肝火平息、再行养肝安神。”
祺答应听不懂这些专业的行话、哽咽着问祁湛:“祁太医、你是说我掉头发是因为肝火亢盛的缘故吗?”
“小主的脉象是肝火亢盛、原也不打紧。吃几副清火的药就好了、何至于会这样严重的脱发?”祁湛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看她的脉像、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祺答应看到祁湛也说不出自己为何会无故脱发、想到再过两天自己可能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光头了、不由地悲从中来:“我可是承载了我父亲的厚望入宫的、若是我就此失宠、再翻不了身。我爹肯定会把我家里那两个庶妹送进宫来争宠的、那到时候我母亲在府里、该如何立足?”
祁湛心里一直都对祺答应心存爱意、看着她自进宫以来、得宠失宠被皇上厌弃。他心里对她的心疼是越来越多、他总觉得自己可以拯救她。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握住了祺答应的手:“文鸳妹妹、这个后宫不是人呆的地方。你生性洒脱、若是继续待在这、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可以配一副假死药给你、你服下以后、七日内会气息全无。不如你服下假死药、假装暴毙。到时候我就偷梁换柱、带你离宫。我可以终身不娶她人、只娶你一人就足够。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