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这种行径,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不带一分一毫的掩饰,孟雨脸色阴沉,冷声道:
“楚大将军,哪怕是一个平民女子,也不可能接受你这种荒谬的条件,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吗?”
楚云天叹道:“怕呀,但是为了子睿的终生幸福,我也只能铤而走险了,这可能是子睿唯一能娶到你的方法,我也只得出此下策。”
楚子睿那日醉酒,在将军府又哭又闹,述说着自己的悔恨与不甘,从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楚云天了解到,孟雨和那个宋承君走得似乎很近。
他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很快就嗅出其中的不对劲。
圣宣帝派谁来查案不好,非要派这个宋承君,似乎有把宋承君往孟雨面前推的意思。
那不管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等孟雨一回去,圣宣帝大概率会给她重新指婚宋承君。
那楚子睿还期待个屁,他与她的合作也成了无稽之谈。
楚云天左思右想,才想到现在这个好主意,虽然是冒进了一点,但却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回去后,圣宣帝虽然会大发雷霆,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也不可能把楚子睿拉出去砍了,顶多只会责罚几句。
且孟雨若已经做了楚家媳妇,对于他在北境的行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能再贸然去查自己的夫家,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孟雨冷笑一声,“终身幸福?楚大将军觉得,我在这种情形下嫁给楚子睿,和他就能幸福吗?”
楚云天无奈道:“我的儿子我最了解,若他没法娶到你,他这一生可能都会郁郁寡欢,斗志全无,你嫁给他,哪怕你们两人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至少他也算是达成所愿,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孟雨简直有点听不下去了,
“楚大将军,这样做,于礼数不符,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不妨说个其他条件,要不这样,你放了宋承君,你在北境做的事情,我回去之后,只字不提,父皇问起,我就把罪责全推到死去的齐信身上,一切都与你无关,可以吗?”
楚云天根本不上当,好笑的看着她,
“公主,我一生驰骋沙场20余年,各种花里胡哨的承诺听了不少,你只有现在嫁给子睿,和他拜堂成亲,我才会信你说的是真的。”
“若我不肯呢?”
“那我就不能保证,宋承君能不能完好无损回来了,他再出现时,大概率只是一具不能说话的尸体,公主若不在乎他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孟雨怒道:“宋承君不是你的手下,他是朝廷的三品兵部侍郎,你可知残害朝廷命官的下场?”
“知道啊,公主只管让府尹来将军府查我,正好这几日我有空,一直在将军府,欢迎府衙的人随时来调查。”
“你!”
她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有半点办法。
楚云天既然敢这样说,人肯定不在将军府,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藏起来了。
“公主,婚嫁毕竟是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你纠结也是情有可缘,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最好快些做决定,这大热天的,又没有饮食又没水喝的情况下,宋大人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楚云天走后,孟雨独自坐在大厅沉思良久,对一旁的萧青道:
“拿我的玉佩,去通知府尹,发动所有人手,在北境大街小巷秘密搜索,若有谁能发现宋大人的踪迹,赏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