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孟雨忙走上前去,搀扶住她,“您身体不适,怎的还出门啊?”
“无妨,出来走走,散散心也好。”
其实她带病来赴宫宴,就是为了见孟雨。
现在孟雨已经和楚家退亲,且还在查楚云天的案子,她不好再去公主府找她。
孟雨将姜氏扶到花圃边的椅子坐下。
姜氏看向她,还是一脸慈爱,
“雨儿,我已经得知子睿父亲在北境做的那些事,幸得陛下开恩,楚家得以保全,听说你还特意请求陛下,没有动将军府的一草一木,我这个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也是你替我保全的,姜姨十分感激。”
“姜姨,您快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您待我如亲生女儿,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只可惜楚大将军在北境做的事,实在太严重,威胁到国之根本,父皇不得不如此,也请您放宽心,不要太难过……”
孟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毕竟北境是她亲自去查的,才抽丝剥茧将楚云天的行径全部揭发。
姜氏显然看穿她的心思,反而安慰道:
“雨儿,你无需太自责,云天有今天这一劫,也算是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咎由自取,往年我常常劝诫他,让他心怀感恩,陛下身为帝王,也有迫不得已的地方,可他终究是听不进去,说多了,他也心生厌烦,后来他在北境纳了好几房侍妾,我与他的夫妻名分,也是名存实亡,我早已对他没有任何念想。”
听她这样一说,孟雨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低声道:
“姜姨,这段时间我之所以没来看您,就是不敢面对,怕您责怪,如今听您这样说,我心里终于宽慰了一些。”
姜氏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姜姨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她明白,若没有孟雨的保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京城中的将军府不可能毫发无损,都没有官兵上门查检,他们家的私财,田庄,商铺全都好好的,没有受一点影响。
“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唯一能为您做的。”
姜氏迟疑了一下,乞求道:
“雨儿,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子睿,自从陛下的退婚诏书下来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经常在房间一会哭,一会笑,终日酗酒,摔东西,人都没有清醒过,他父亲已经这样了,子义也不在了,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恐怕就要散了……”
“姜姨,我……”孟雨不知该如何答复。
她现在已经和楚子睿退亲,且在北境还发生了那档子事,若现在去见楚子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不定楚子睿一见到她,情绪受刺激,状态反而更差。
姜氏瞟了一眼不远处还站着没走的孟蝶,道:
“雨儿,子睿之前和孟蝶公主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能原谅他也是人之常情,怪只怪他自个心性不坚定,错过了你这么好一桩姻缘,既然事已至此,你能不能看在姜姨的面子上,去劝劝子睿,现在他这个样子,可能只有你才能劝得动他。”
楚嫣然也在一旁恳求道:
“公主,请你去看看我哥吧,他天天在家念叨最多的,是你的名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劝,说不定有用,求你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孟雨只得答应:
“好,待会宫宴结束,我随你们一起去将军府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