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规模并不算太大但非常雅致的餐馆中,五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位子旁用餐。斯摩尔在这几人面前也不必太过拘谨,久违的吃相也终于出现在了其他人面前。
“你现在模样虽然变了,可吃相真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看着斯摩尔的模样,怀斯特笑道。
“老习惯难改了……”艰难地咽下一大口食物,斯摩尔说道,“对了,你们几个也要参加明天的比武大会?”
“这是你们六大学院的事情,我们只是做外围工作的而已。”怀斯特说道,“我和克鲁德要负责会场的维护工作,希尔伯娅则要负责受伤学员的救治工作。”
“因为比武大会的规定中没有不允许使用武器,所以参赛学员的受伤概率会非常高,因此到时候我一定会很忙。不过我可不希望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希尔伯娅笑道,“斯摩尔先生,你现在的气息可与之前明显不一样了,这几年过的如何?”
“哎,一言难尽啊。”回想起前两年的生活,斯摩尔不免苦笑一声,便将自己在学院里的生活简单地说了一遍。另外三人加上莉亚都认真地听着,当他说到自己花了一年的时间修行融灵时,所有人不禁都倒抽一口凉气。而斯摩尔说到某些关键之处时,也不免有些后怕。初次修行融灵时身体所受的那种恐怖的痛苦,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太可怕了……”希尔伯娅眉头紧锁,“我也听过我的老师说过一些关于融灵法的修行,风险极高……斯摩尔先生的那种状态如果有一丝控制不好,可就危险了,不过大祭司大人居然会直接为你设下防护,也算是有惊无险呢。”
“斯摩尔的机遇可比我们都好多了。”克鲁德有些羡慕地说道,“你和克莱尔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大匠海博拉斯,还跟着他学了一身的铸造本领,这些东西,在机械部队根本都学不到呢。”
“行了吧你,就算你遇到估计也学不了。”怀斯特戏谑地说道,“没听斯摩尔说么,灵铸师最需要具备的便是心态,别说你,我们几个甚至希尔伯娅都不可能成功。”
克鲁德立即就蔫了下来,说道:“果然还是我最无能了……”
“能够在艾鲁达尔天工机甲部队这么吃香,你们俩也已经很努力了。”斯摩尔轻抚莉亚的小脑袋,笑道,“不过希尔伯娅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确实让我有些吃惊呢……”
“与你差不多,我也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希尔伯娅微笑道,但接下来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斯摩尔可以看出,她眼中的辛酸,可以说并不比斯摩尔要少。出于最基本的尊重,斯摩尔也没有问什么。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便各自散了,临别前,希尔伯娅不时地回头望向斯摩尔,眼眸中依然有流光闪烁。但此时斯摩尔已经远去,自己几次想开口叫住后者,但最终都无奈地作罢。
这一天晚上,斯摩尔并没有选择冥想,而是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上,这倒不是因为他想睡觉,而是普尔普斯强迫的。后者一再强调,斯摩尔的大脑接收了残阳和凝霜那么多的灌输,与其进行冥想,不如好好地休息以恢复全身的气力。
夜深人静时,斯摩尔的房门突然被无声地开启了。蒂拉出现在门口,慢慢地走到斯摩尔面前,以斯摩尔现在的修行,在睡觉时完全可以觉察到身边是否有人。但蒂拉很完美地将他的感知立场中和,使其无法感知到自己就在身边。
斯摩尔先生……
蒂拉缓缓俯下身子,双唇印在斯摩尔的唇上,过了一分钟左右,蒂拉略微有些羞涩、但又有些不舍地将嘴唇分开,同时眼中流露出一抹决绝。而就在这一刻,一道道银色的微弱光芒从斯摩尔的身上出现,并逐渐向蒂拉的口中集聚。
“没想到我还能看到这种术法。”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蒂拉一惊,这个声音明显是直接对着自己的内心说的,在现实中并没有任何征兆,而除了她和斯摩尔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人,究竟是谁?这时,蒂拉面前的空间逐渐开始扭曲,普尔普斯虚幻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前者的面前。
“居然是你……”蒂拉看到面前这个影子,脸色显得有些意外,但旋即显得有些放松,“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见到你。”
“我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您的反应倒是挺平淡。”面对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女,普尔普斯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一挥,将斯摩尔的感知能力完全屏蔽,说道,“要不然我的灵魂怎么会依靠这名少年才不至于飘散……”
“实在抱歉,我没有及早对这件事上心,结果导致现在的局面。”蒂拉略带歉意地说道,看上去与普尔普斯十分熟悉,“我曾经听人说,你的陨落与某个人有着十分微妙的关系,难道说……”
“现在的我临时先不考虑那些事情。”普尔普斯摆了摆手,话语中透出一种让蒂拉都感到十分冷冽的情绪波动,“让斯摩尔去面对他们?这还不如自杀呢……我现在要做的,只能是让这个小家伙变强,而后才说得上复仇的事情——不说这些了,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跟他还有这样的情感。”
普尔普斯再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冷冽的情绪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戏谑。
“看来你都知道了。”蒂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原有的柔美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我与斯摩尔先生之间的事情。”
“呵呵,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虽然让我十分意外,但您放心,我毕竟只是一个已死之人,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普尔普斯笑道,“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您确实是为了他好,”
“因为自己的身份,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直到遇见了斯摩尔先生。”蒂拉又柔情无限地看着沉睡的斯摩尔,“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非常照顾我和莉亚,这种被人当做朋友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而关于沃尔山脉中的记忆如果不进行修改,很有可能产生一些误会,我不想因为这些误会,而失去他这个朋友或者说是……”
“能够成为你的朋友确实不容易。”普尔普斯轻松地说道。“不过你下手要有分寸,记住,可千万别把斯摩尔弄傻了,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学生!”
“前教团长大人果然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蒂拉会心地一笑,将那一道道银色的微弱光芒吸入自己的体内。而斯摩尔也随即转个个身,开始打起鼾来。
而与此同时,在斯摩尔的精神世界深处,残阳和凝霜也正注视着蒂拉的一举一动。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虽然不受影响,但主人这样未免也太惨了……”残阳感觉到斯摩尔体内的记忆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有些不满地说道。
“从见面开始我普尔普斯先生说的没错,她比平常人更难获得朋友,”凝霜无奈地说道,“我们也该理解她,只要主人今后一切安好,咱们就知足吧。
第二天,同时也是比武大会正式开始的这一天,斯摩尔早早地便坐了起来,穿上一身整齐的校服,随即便来到了花园之中。莉亚正在整理花草,看到斯摩尔走出房间,小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看着面前的小东西,斯摩尔笑道:“哥哥要去参加学院的比武了,你姐姐居然还没回来。”
莉亚拿过一旁已经备好的纸笔,写道:姐姐出去给朋友送药了,就在城区的另一边。
“原来去送药了啊……”斯摩尔无奈地说道,“等你姐姐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以后再出去采药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昨天就是这样,要不是有风狼王,我们可就都完了。
莉亚面露诧异之色,但旋即点了点头,写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