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着鳞纹紫色锦袍,深邃的眼眸中嵌着一双宛若琥珀般通透的红瞳,鼻梁高挺,此刻他微微低头,抿着厚厚的嘴唇,目光落在身前的少女之上,亮晶晶的眼波里仿若世间只有她一人。
而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大小正合适的项圈——那是种了血咒的奴隶专属的标志。
“魏然?”
隐忍而威严的语气带着丝丝压制的怒意,立马将魏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说话人身着棕色锦袍,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此刻那双黝黑的眼瞳正死死地锁在她身上,似乎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
魏然的心莫名一痛,大概是这具身体原有的感觉,毕竟眼前这个当她是仇人般模样的男人,正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魏家家主魏琮。
“你还敢来这里?看来一百火鞭没将你打死,倒是把胆子给打肥了。”一旁一名青衣男子开口嘲弄。
金樽越见状,以为她贼心不改,追自己上来的,红唇讥讽地勾了勾,道:“魏姑娘,方才那衣裳之事我不与你计较,是看在君执正和魏家的面子上,你若还死缠烂打......”
“世人皆知金公子风华无双,却不知金公子还有自恋癖。”魏然粗鲁地打断了金樽越,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金公子,您又不是蜂蜜糖罐,怎就想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她的一番话惊得一旁最先开口的青衣男子先是一愣,然后不顾仪态地大笑出声。
金樽越的脸色沉了沉,有些难看,只因众多人在此,他要顾着仪态,自然不能像方才那样直接将魏然打飞,魏然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她说你、你自恋?哈哈哈......樽越兄,让你平时抢我那么多桃花......你也有今天!”青衣男子扶着金樽越的肩膀才堪堪站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魏然,不得无礼!”魏琮脸色很是难看,严厉地呵斥。
“是,爹爹。”魏然立马乖乖地认错。
“向金公子道歉。”魏琮咬牙命令,魏然乖顺得让他奇怪,这个女儿好像跟那日所见似乎有些不一样。
“金公子,对不起。”魏然转身朝向脸色稍稍好些的金樽越,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我错了,方才说话不该那么直白的。”
“哈哈哈哈——”青衣男子越发止不住,捧腹大笑。
“世勋。”金樽越咬着牙关不悦地瞪了青衣男子一眼,他才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处处无不流露着灿烂的笑意。
原来这名青衣男子便是水家嫡次子,水世勋,玩世不恭,不务正业,那鬼畜的笑声特别招打,可碍于他的出身,无人敢轻易得罪他,就算再气也只能像金樽越这般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如此一名二世祖偏偏一双桃花眼长得极为好看,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恨不得叶叶都沾身之人。
“魏然,怎么说话的!”魏琮脸色一沉,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了三分,毕竟是极有威严的长辈,连水世勋都讪讪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短短片刻间呵斥三次,看来这位父亲真是对这个女儿讨厌至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