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五行大师!”众人纷纷行礼。
“师尊,您怎么来了?”沈深的表情很是微妙,语气却是极为恭顺的。
“今日不是拜师宴么,怎么,我来不得?还是说......有人不欢迎我来。”云中仙又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魏琮一眼,吓得魏琮连忙将手中的鞭子给扔回到了炼奴怀里。
“不知五行大师莅临,晚辈一时鲁莽,失礼了,还请大师见谅。”魏琮连忙请罪道,说话的语气也不如方才的中气十足,反而有丝丝颤抖,显然是心惊所致。
云中仙是五行书院的前院长,这些人自然尊敬,方才他人没能及时赶到,只能先隔空结出一个转换结界,替她将那致命的一鞭子生生换去炼奴那边,如此远的距离还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实施隔空传物的阵法,这个世上也怕只有他有如此逆天的能耐了。不过......
“五行大师不是早隐居不理俗事吗?今日怎么出来了?”水世勋暗暗戳了戳金樽越,低声问道。
金樽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明明白白就是:你问我,我问谁?
“难道洛阳君要来的传闻是真的?”水世勋好奇地猜测。
“洛阳能有如此大脸面?”金樽越满不在乎地答道,神色却在看到五行大师的眼神时微微一变。
“不像话......”云中仙满目疼惜地绕着伤痕累累的魏然走了一圈,看着她身上皮开肉绽的骇人伤口,啧啧地倒吸凉气,然后又走到了炼奴身边,仔仔细细地走了一圈,啧啧道,“瞧这伤口,够疼的吧?”
说着,他竟然伸出了手指头,朝着炼奴的伤口上戳了一下,疼得炼奴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动。
“孩子,疼么?”他又不耐其烦地问了一次,见炼奴不答,再伸手戳了一下,这回伤口上的血竟然缺堤的河水般哗哗地往下流。炼奴脸色都白了,可他始终咬紧牙关不吭声,看得魏然都于心不忍。
“您老这么用力地戳人家,能不疼吗?”旁人大气也不敢喘,可魏然不觉得云中仙是个不讲道理、喜欢迁怒之人,也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想着她唤他来是为了帮自己解围的,也不想连累其他人,便强忍身上的疼痛给炼奴抱不平道。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跟五行大师说话的?!”魏琮的脸色再次被她气绿,“大师,我这个女儿自幼骄纵惯了......”
骄纵?这话真是好不要脸。
“确实骄纵惯了......”云中仙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沉着脸瞧着魏琮那青绿的脸,训斥道,“不然这么娇弱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魏丞是不是没有教育过你做人要尊老爱幼啊?瞧瞧你,哪里有半分他风度,不尊长辈言,还不爱护家中幼小,算什么一家之主,我若是魏丞,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教育你这个不肖子孙!”
云中仙是什么人?大陆上唯一一位突破了五行修炼障碍的灵术师,唯一一位受贵族跪拜的平民,就连圣皇见了也得尊称他一声师尊的人,是修炼界里程碑式的人物,也是无数顶级修者做梦都想要向他讨教半分之人。
年轻人若得他一句称赞,前途无忧;可若得他一句踩,啧啧,那基本再无前途可言。今日这番,他骂魏琮骂得如此不讲情面,还带上了祖宗,看来魏琮是真真惹到他不悦了。
所有人都朝魏琮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的修炼路,就要止步于今日了。这对于一个修者来说,无疑是最残忍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