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血淋淋的,看了我晚上该做噩梦了。”
“那你呢,你去吗?”她又问另一个女孩儿。
“我想去看看。”
“好好好,那咱俩一起。”
两个小丫鬟结伴朝这边走来。
她们抄近道,走了花园中间的小径,看见路边放了一把扫把,却没有人。
其中一人不由奇怪道:“诶?是谁把扫把落这儿了?”
“可能去茅房了吧,应该待会儿就回来取了,别操心这些了,咱们快走吧,晚了他们打完了怎么办?”
.
木槿去的时候芍药已经被打得血肉横飞。
芍药凄厉的尖叫,一声接一声,嗓子都已经叫哑了。
隔得很远都能清晰地听到木棒挥落破开的风声,已经结实的木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光是听起来,就已经让人觉得肉痛了。
鲜红的血浸染了她后背一直到小腿处的衣服。
大片大片的,红得刺眼,红得触目惊心!
有的胆子小的姑娘看着看着,甚至已经捂上了眼睛。
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上滴落,染红了她趴着的木板,甚至染红了木板下方的土壤,看起来可怖极了。
木槿来得晚,她刚到没一会儿,二十大板就打完了。
芍药浑身鲜血淋漓,后背和屁股上的肉几乎烂完了。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木板上,好像一块任人打量的死肉一样,毫无尊严地摊着。
往日里那般趾高气昂、专横跋扈,如今好似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命。
芍药被人粗鲁地架着肩膀拖下去。
在被拖下去的那一刻,她忽然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木槿,她用身上仅剩的一点气力,又疯狂挣扎起来。
她已经说不清楚话,但见到木槿就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情绪仍然很激动。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尖叫着:“贱人,贱人!都是你害了我!”
她疯狂地咒骂着:“我做鬼也不会也不会放过你,贱人!你不得好死!”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恶毒、如此死不悔改的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仍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竟还要将所有过错,推到她的身上,指责是她害了她。
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才对。
木槿目光泠泠,用口型无声地说:“不得好死的,是你。”
芍药看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马上要面临的结局,她会顶着一具这样半死不活的身体被扔出纪府。
她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芍药后来的情绪激动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众人都朝木槿站的这个方向看过来。
但许多人层层叠叠都站在这里,一时之间并不能判定那个被拖下去的女人最后几句话是在咒骂谁。
管事的咳了两声,走到正中间,严厉地训话:“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她的下场,往后再有不安分的,可得仔细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
众人都规规矩矩地低头,“是。”
“好了,散了,都做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