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弱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说话。
但是在这一刻,她恨不能更大声一些。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汹涌地流出来,她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咬出血来才罢休。
她眼睛红红的,微微抬起头,瞪着他,大声质问:“周嘲,谁叫你骗我的!你怎么敢骗我?”
若不是听说别山爆发了瘟疫,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负气离开别山,与他恩断义绝,再不回来。
听说别山爆发了瘟疫,周惜弱才反应过来,周嘲在那一晚与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故意气她离开别山,让她躲过瘟疫。
周嘲听到周惜弱的声声质问,他的耳中翁鸣一片。
他脸上感到刺痛,一阵火辣辣地疼,但是他的心却从未如此轻快过,高兴得要飘起来了。
一阵狂喜席卷他的心脏,从他的脚底到脑袋,都开始感受到了一种激动之下的颤栗,一种前所未有的热血沸腾。
他的大小姐又回来了。
他所熟悉的那个大小姐,终于回来了。
而且别山刚一解封,她就出现在他面前,这证明了什么?
这证明——
她起码还是关心他的,她的心中仍然有他的位置。
周嘲激动之下难以自控,一把就抱住了周惜弱。
周惜弱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惜她还没用几分力道,周嘲就有了新动作。
周嘲实在激动得难以自抑,弯腰一把横抱起她,朝院子里走去。
周惜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使劲拍他的肩膀,吼道:“周嘲,周嘲放我下来,周不闻!”
可惜,周嘲却根本不在乎周惜弱的抵抗。
他看起来瘦弱,但实际却很有力量,宽阔的胸膛把周惜弱抱在怀里,任凭周惜弱怎么乱动,他都纹丝不动。
马车旁边站着的马夫和丫鬟已经看傻了,二人惊讶得嘴都合不上,呆呆愣愣地看着周嘲抱着周惜弱进了院子。
周嘲径直朝周惜弱的房间走去,用膝盖抵开了房门,抱着周惜弱朝床边走去。
他把周惜弱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这是他许多年前就想干的事,肖想了许多年。
他们隔着二指宽的距离,对视着,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惜弱看着他那双情动的眼睛,不知从里面看到了什么,忽然就不挣扎了。
她笑了一声,“周嘲,这么多年,终于不装了?”
时至今日,这匹饿狼,才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
在她少女怀春的那些年里,他装得那么一丝不苟,她还真的以为他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甚至一时冲动之下,为了故意试探和气他,做出了那样不可挽回的选择,毁了自己的一声。
周惜弱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她眼尾滑落。
周嘲低头,伏在她的肩膀上。
青年的声音与平日的清冷完全不一样,充满魅惑和磁性。
他在她颈项边低语:“小姐饶恕奴,奴实在装不下去了。”
周惜弱笑了一声。
“周嘲,你怎么那么能装啊……”
忽而,她的笑声越来越大。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