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地翻身坐了起来,都水监挪动了两下,靠墙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烧火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用力的咽了一口几乎没有了的唾沫,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都水监哑着嗓子,勉强说了对面的孙氏几句。
都水监的声音让夫人孙氏压低了嗓子。
“老爷,你现在还好吗?
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我可怜的老爷呀,咱们怎么这么命苦,还真是流年不利,呜呜呜……”
孙氏的哭声扰的都水监心烦气躁, 胸口上被烙铁烫过的伤口仿佛又发出了一股皮肉烧焦了的的味道。
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烫熟,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都水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你们夫妻重聚,还真是感人至深呐。”
突然说话的就是朝中恶犬,大理寺卿孟奇邃。
只见身材欣长的孟奇邃脱去了官服,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利索常服,带领着强壮得像头熊一样的大理寺司狱和几个狱卒正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刑房走过来。
看似闲庭信步的孟奇邃一步一步的就像走在了都水监和孙氏的心尖上,直到他驻足在都水监和孙氏夫妇二人的视线正中间。
浑身都冒着冷气的孟奇邃让身后的大理寺主簿坐到案几后面,低头拿起笔在案卷上记录着。
两个极为有眼色的狱卒主动给孟奇邃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子,放在了刑房的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