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自从有了万岁一直都睡得很早，等到他超过十点回家的时候，陆时基本都已经睡着了，整栋房间只有客厅亮着灯，是给他留的。

还没睡觉？也有可能是离开工作室之前忘记关灯了。

傅闻渊进门之后径直走向陆时的工作室，意外的发现青年仍旧在努力奋斗的身影。

“还不睡觉？”

陆时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上讲课的老师，闻言下意识地瞟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我都没发现。”陆时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电脑上的视频正好跳到了一个直线函数，傅闻渊疑惑地又看了两眼，发现竟然真的是初中数学。

“你在干什么？”

“我想考大学。”陆时严肃地说。

傅闻渊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茫然，考大学需要从一次函数开始看起么？不过他也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不理解，但尊重。

“对了，你高考的时候考了多少分啊？”

“我没有参加高考。”

“嗯？那你怎么上的大学啊。”

“全国奥赛第一，保送的。”

“……”陆时沉默地在浏览器上输入傅闻渊的名字，短暂地缓冲之后，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了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奖项。百科上关于傅闻渊的资料显示，他十五岁就上了大学，加上出国进修，到博士毕业，一共只花了五年时间。

也就是说，傅闻渊在和他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博士毕业了。

陆时狠狠地嫉妒了，老天爷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

“你要是想上大学，我可以让你明天就进去。”捐两栋楼就行。

“你别说话。”陆时默默地捂住胸口，觉得自己要碎掉了。

“？”

“我，我想自己考进去。”陆时咬咬牙，坚定地宣布。

“你确定？”

陆时点头。

“距离明年高考只有不到十个月，靠看网课可来不及。”

陆时早就想问他了，本来准备明天说的：“你能帮我找个家教么？学费我出。”

“可以。”傅闻渊爽快地答应，“但你该休息了。”明明脚上还缠着绷带，就敢熬夜。

“可是……我还没看完。”陆时依依不舍地看着电脑屏幕。作为一个“老古董”，通过这些知识他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在历史的洪流中无数人的智慧与艰辛，吸收新东西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比看动画还有意思。

“嗯？”

“哦……”陆时依依不舍地离开工作间。

他其实现在特别精神，一点都不困。

坐太久，腿都麻了，陆时一瘸一拐地向门口挪动。

傅闻渊看不过眼，半蹲下胳膊穿过他的腿弯，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诶！”陆时赶紧搂住他的脖子，“我自己能走。”

“还是你想我扛着你？也可以。”

那样顶得胃特别不舒服，陆时赶紧摇摇头。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亲近了？傅闻渊不是不太喜欢他么？陆时纠结地看着傅闻渊的侧脸，男人表现得正经极了，好像真的只是看不过眼他一瘸一拐的样子。

现在不是一千多年前了，朋友之间有些亲密接触是很正常的，自己不能还墨守成规。

陆时最后甚至开始反思起自己想得太多，傅闻渊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