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兄?!”
一见是沈子衿,乌蒙第一个冲上来,“青兄你怎么来了?来看我们比赛?”
“来看比赛,也是来帮你们。”
“青兄方才的意思便是……”
沈子衿唇角一翘,“我就是你们的外援。”
众人一怔,尚未来得及感到高兴时,便听一句“不可!”乍然响起。
楼祈忙将沈子衿拉到一旁,压低了语气道:“你这个女子怎能上场,要是在场上被人识破了身份可怎么办?”
“你担心我啊?”
沈子衿唇角微翘,看着楼祈,少年一听顿时脸上一郝,“我才没有,你别自恋了,我……我那是怕你拖累我。”
沈子衿闻言只是挑眉轻笑,半抱着胸道:“那你大可放心了,我定然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可,可你毕竟是……”
“若你想赢,这次便听我的。”
沈子衿望着他,眸子漆黑如墨,神色冷静异常。
楼祈微怔,半晌才低声道了句,“可我是男子汉……”
话音未落,便被沈子衿打断,她嗓音清凉,眉目传神之间神采飞扬。“男子汉又如何,女子又如何,在我看来你只是我要保护的家人而已。”
“身为姐姐保护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寻常,反而让楼祈听来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他甚至还多眨了几下想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谁。
女子一袭白衣胜雪,犹如晴空之下的白莲,笑容熠丽明媚,自信又张扬,还是曾经那张熟悉的脸,却又不是让她讨厌的那张脸。
……
天色湛蓝明晰,雄鹰长啸,翱翔于天。
伴随着最后一抹烛光消失,场上锣鼓声响,双方人马陆续从两侧休息台走向场中央,白裳黑裤,干劲十足。
“世子殿下,这百日红气势与方才不可同日而语了,稍后需小心些。”
一人悄然走到黄烊身侧,俯在他耳际低声提醒道。
黄烊微眯了眼,瞥了眼对面的楼祈,眼神微微阴沉,不过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螳臂当车,垂死挣扎罢了,我花大价钱雇你们来,你们做好你们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那人还欲说些什么,见黄烊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终还是垂头退下。
他看了眼不远处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道身影,习武之人的五官感觉敏锐至极,自然可以看出百日红刚换上之人绝非普通少年可比……
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方才所感知的不过是错觉了。
“楼祈,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啊。”
两方对垒时,黄烊双手环胸,眼神嚣张地比了个孬种的手势,“你若是输了,可别忘了跪在地上给你爷爷当牛做马。”
“还叫百日红呢,我看叫百日衰才对。”
说完,黄烊周遭便发出一阵适宜的哄笑声,声音刺耳难耐。
“黄烊你不要太嚣张了!”
有少年叫嚣着要冲过去,被楼祈拦住,他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身侧的拳头缓缓收紧,余光瞥见沈子衿平静如水的侧脸,微怔了几秒,仅仅只是望着她浮躁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外在之语,无需放在心上,只当狗在乱吠。”
沈子衿走到他身旁,朝他轻轻弯了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只需要将脚底的球打到他开不了口便可。”
楼祈对上她狡黠的笑,怔了片刻便是了然,傲娇地撇开头,“还用得着你说,我自然会打得他心服口服。”
沈子衿抿唇笑。
台上一幕自然毫无遗漏地落在高台之上众人眼中。
“看来这百日红是认为还有一战之力啊。”
有人摸着山羊须,和茶案对面的官员低语道。
“莫非是方才在藏拙?”
“也并非并无可能……不过和这端康王的小儿比起,还是差了一截。”
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动到坐于最前方的那道身影。玄衣身影静静坐在椅子上,案前摆放着袅袅香茶,白皙如雪的手指根根纤长有力,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眸子漆黑如墨,冷如冬泉。
“这百日红瞧着气势比之前高了些,倒是多了几分有趣,殿下,您觉得最后谁最后能夺魁?”
叶将阑一袭紫衣靠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下面的场景,却是看向前方的玄衣身影。
苏珩微眯了眼,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一阵上楼的咚咚声,随后少年清亮的声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区区魁首,自然是本皇子拿下了。”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