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院落绿意盎然,枝繁叶茂,因着几日的雷雨,池塘里溢满清水,荷叶铺天盖地开着,娇粉色的菡萏掩映其间,露珠晶莹,天色明媚。
假山绿水掩映之间,依稀可见一道如惊龙般跃起的身影,女子英姿勃发,动作干净利落,手里剑轻挑落花,穿云出月。
一招落下,女子负剑而立,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鼓掌声,伴随着一道浑厚的笑声。
“哈哈,丫头这剑式武得可真好看啊。”
只见一道穿着宽大灰袍,头戴冠玉,面容硬朗的中年人正大步从门外迈进。
沈子衿将剑递给枕月,让她备茶,自己则迎上前,盈盈笑道:“云蓟先生。”
秋云蓟应了声,目光打量着这处小院,颔首笑道:“你这小院倒是布置得别具一格。”
“先生可要进来喝茶品鉴一番?”
秋云蓟脸上笑呵呵,听这话佯装不乐意道:“自然是要喝上一杯的,难不成让我看一眼就走?”
知他在开玩笑,沈子衿含笑不语,微微侧身朝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先生请。”
“不知先生这些日子在府上住得可还舒心?”
秋云蓟轻抿了口茶,紧接着发出阵阵感慨,“倒是许久没喝上这么好的茶了啊……”声音中透着淡淡的怅然。
“二三小友于屋中煮茶饮酒,观雪吟诗,当真是风雅之至啊。”
秋云蓟感叹几声,继而看向沈子衿朗笑道:“丫头这儿环境十分清幽,自然住得是十分舒畅了,晚间睡着连骨头都酥软了不少,哈哈。”
自刘海命案落下帷幕,沈子衿便将秋云蓟从狱中救出,如今已是过去一月余。
“先生喜欢便好。”沈子衿轻言道。
两人谈了一阵风月,这才问上重点,“先生,恕楼瑾冒昧问一句,我阿娘的病和我阿爹的腿疾如何?”
秋云蓟沉思半晌才道:“令尊的腿疾已经开始好转,只是尊夫人的病有些蹊跷,病症虽不大,却能持续很久并且时不时复发几次,长此以往,恐对身体有害。”
他脸色微顿了几秒,继而问她,“不知尊夫人是何时出现这种病症的?”
沈子衿思索片刻道:“三年前。阿娘从前虽身子弱,但也并不是弱不禁风,至少像个正常人,如今却是常年只能待在屋内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