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怔,楼彦沉思了几秒,继而试探性地询问道:“莫非是云蓟先生给了你什么东西。”
沈子衿点头,将藏在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云蓟先生查出阿娘病症所在时便制好了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只要在毒发十日之内服下此药便可解毒,我会没事的。”
气氛一时沉默,半晌,才听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既然如此,这香薰便让我来用吧。”
几人错愕地看向薛容,“阿娘?”
沈子衿登时拒绝,“坚决不可。”
薛容眼神温和地望着沈子衿,“有何不可,阿瑾不是说有解药吗,既然有解药只要服下便好了。”
“可,可是药三分毒,谁也不能确定这个过程会不会有任何差池意外,阿娘身子方才好些,断然不能这么做。”
沈子衿坚决摇头。
“那便让我来了,我男子汉大丈夫,天天练武,身子硬气的很,再强的毒也奈何不了我。”
薛容轻轻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便更不能让你们去冒险了。”
她望了眼案上的小白瓷瓶,抬眼朝面前几人看去,眼底隐隐闪着温和而又坚定的光泽,“婳儿,阿瑾,阿祈,你们都还尚且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断不能冒这种风险,先不说此话,你们都是我孩子,哪有父母让孩子去打头阵的?”
“不......”沈子衿还想说什么,被薛容柔声打断,“阿瑾,你不是说这香薰本就是给我用的吗,三年前赵二小姐也给了你一瓶,若是给我用的话,不用正说明了你还信她,并没有发现这香薰的问题。”
“所以我才是最合适的人。”
话音刚落,在场便是陷入一片沉寂中。
沈子衿沉默不语,只是缓缓攥紧了拳头。
楼婳抿着唇不说话,楼祈更是直接红了眼。
气氛沉寂中,楼彦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
“就依你们阿娘的意思来吧。”
沈子衿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阿爹?!”
楼彦苦笑一声,儒雅的脸上满是无奈,望着薛容的目光中夹着淡淡的柔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他们,紧接着缓缓道:“你们阿娘虽然看着柔弱,极好说话,可却是最固执的那个。而且,你阿娘说的没错,我们作为父母的,怎能让子女在前头冲锋陷阵,为父过去已经做错了三年,断然不能再做错了。”
“况且,”楼彦看向沈子衿,“阿瑾不是说这毒药只有小成概率有生命危险吗,既然注定是要赌一把,又为何不赌赌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可能性。”
“阿瑾......”
四人齐齐看向沈子衿。
她深呼一口气,知道此刻一定要自己做个决定了,她郑重其事地看向薛容,“阿娘,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救你。”
薛容莞尔一笑。
“好,阿娘等你。”
......
“小姐,方才有个小乞丐送来了一封信。”
“可有说是谁送的?”
枕月摇摇头,“卧山说方才那小乞丐只说了这句是给楼府二小姐后便跑了。”
沈子衿心下一阵疑惑,拆开信封一看也是完全陌生的字体。
然而,把信里的内容看完,沈子衿柳眉轻轻蹙起。
见她脸色微微凝重,枕月也不觉有些焦急,“小姐,莫非这信中写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子衿摇摇头,“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枕月接过信封一看,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看向沈子衿,“这是……”
沈子衿半倚在案旁,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信上写的是赵月枝有一个很隐秘的宅子,在城郊城隍庙附近,除了她和她的侍女,没有人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