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厅堂之前,皇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正是于美人,她一脸惊惧摇头,“不是妾,不是妾,皇上!妾是冤枉的。”
“证据确凿,还敢说冤枉,速速从实招来,朕免你九族不死。”
听到皇上的话,于美人整个人颠落在地,勉强撑着身子,几近绝望。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香粉会在自己院子里被发现,明明她已经让人藏在闲云轩了啊!
闲云轩,想到这里,于美人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往前面爬,朝着皇上喊道:“是洛美人,是她要害我!这是她的,是她,是她要害皇后害三皇子。”
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
洛书然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她让自己人赃俱获,百口莫辩。
闻言,祁景恒冷哼,“你以为你随便攀咬,就能摆脱罪名,押上来!”
皇上话音落地,只见外面侍卫押上来一名婢女,正是于美人的贴身婢女碧云。
碧云进来的时候,于美人抱着希望地看向她,“碧云。”
在呼唤之际,于美人爬过去,扯住了碧云的衣服,“碧云,你快告诉皇上,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是闲云轩的,对吧!”
碧云看着自家主子狼狈模样,她紧紧咬着嘴唇,随手捏着手帕擦拭于美人眼角泪水。
于美人眼中满是希冀,可当她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碧云已经不再看她,而是跪地趴在地上。
“皇上,那院子里的东西,确实是我家主子的,奴婢知道主子爱摆弄香粉,但没想到会害了三皇子。”
于美人看着碧云,眼里满是不相信,她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脸色越发苍白。
她明白那个人推她出来了,想要她背锅。
可家族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毕竟在那没有温度的家里,她就只是一件为家族争光的物件,没有她,还有其他的女儿。
于美人缓缓扭过头,她抬起头看着祁景恒,这是第一次,于美人敢如此直视皇上。
“我只是一小小美人,皇上真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敢谋害皇嗣吗?您就不怀疑...呃”
于美人的话戛然而止,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瞳孔缩了缩,有些不甘心地侧头看身边的人。
是毒。
碧云泪水在眼眶打转,握着帕子的手颤抖,嘴唇张了张,想要说话,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她不想死,宫外年幼的弟弟妹妹还等着她的救命钱。
于美人控制不住呕血,捂嘴,血指缝溢出滑落整个手臂,肝肠寸断地痛感,耳旁只传来了皇上着急的声音,唤太医。
她曾设想过无数次,皇上对她温柔以待,没想到唯一一次的紧张,是在此刻。
碧云看着自家主子倒地,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搀扶,没等靠近,她蹙眉,胸口疼痛一阵疼痛。
她微睁眼眸,惊诧又释然,淑妃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两人皆丧命,无力回天。
赵皇后赶到的时候,看着这一幕,泪水浸透了整个脸庞,声音颤抖,“皇上,臣妾的皇儿死的好冤。”
她心碎,可也是意料之中,既然淑妃大胆设局,定然是做好了万全打算,不管是谁赢谁输,她都能把自己安然摘出去。
就算是找到证据,是淑妃做的,皇上会怎么做呢?
淑妃背后是太师府,更何况,现在淑妃的肚子还怀着皇嗣。
这些足以保全淑妃,而她要淑妃死,能彻底杀死淑妃的,只能是皇上做主。
要淑妃死,只有让太师府失去皇上的信任,让淑妃彻底失宠。
祁景恒眼含愧疚,望着她,最终只是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默默无话。
“太后娘娘驾到。”随着外面的声音响起,两人缓缓起身。
太后走进来,眉眼间尽显疲态,失去嫡孙对她的打击也是大的。
“谋害皓儿的人呢?哀家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太后面露冷色,厉色出,仿若能看见当年风华。
太后当年也是一路过关斩将才有的今天,如今老了才逐渐放开平和下来。
祁景恒来到母后身边,“凶手已经死了,母后,您保重身体,其余的就交于朕吧。”
太后神情微顿,她是见过后宫风浪的,在这些交杂的事情里,自然能品出一二。
“母后!”赵皇后顾不得仪态,哭着靠近太后,“母后,我可怜的皓儿。”
太后瞧着皇后这般失态脆弱的样子,心里头也是一酸,抱着她入怀安抚。
”可怜见的,未来还会有孩子的。皓儿会回来的。”说起这个,太后的语气苍凉,眼中波澜,像是想起了什么。
祁景恒别过眼去,慢慢走出殿内。
...........
于美人一死,皇上厚葬三皇子,追谥为黎王,宫中着素三天。
同时罢免下州刺史,于家不得踏入京内半步。
后宫终于是恢复平静,虽然于美人杀三皇子又畏罪自杀,哪个人看都觉得有问题,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而这天,云华宫来人召洛书然前去。
洛书然穿了身素衣,未施粉黛,盘了单螺髻,用简单的簪子固定。
她来到云华宫,身形笔直,每走一步,仪态端庄。
总管徐汇不时地看向洛书然,眼里闪过几分思绪,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洛美人没有表面那般的简单。
“徐总管是在瞧什么,莫不是我有什么不妥之处?”洛书然开口,声音清脆,那双单纯无辜的柳叶眼打量着他。
徐汇蓦然一愣,赶紧低下头拱手,“美人恕罪,是奴才走神了。”
洛书然淡笑,从他身边走过,眼里满是冷意,这个徐汇阴险狡诈,绝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放过他。
到了内殿,洛书然还没进去,就见着易嬷嬷出来,里面的洛晚柠也站在窗边,像是一直在等她。
洛书然抿唇,走上前,“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你说,皇后娘娘找你说了什么?”洛晚柠知道皇后召见洛书然,这时心里是忐忑的。
果然,是说这件事。
洛书然抬眸,见洛晚柠这般紧张,显然是不寻常,只怕是在其中搅合了。
“姐姐莫忧,皇后娘娘就是找妾了解了解。”洛书然说着,没等洛晚柠问,继续道:“您也知道喜春这丫头不老实,竟然敢擅做主张,还要找姐姐您,这不,皇后娘娘就问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