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军营管理上,军将对于士卒动辄打骂、体罚,像牲口般役使,更是家常便饭。相对来说,边军在这方面好一些,因为战事频繁,军将对士兵尚有依赖,不敢逼迫太过。而内地卫所,苛待兵士情况则恶劣许多。因此,卫所兵逃亡现象严重,极端点的地方,逃者十之八九。
方远的两个要求,在新军中,自然是得到全面贯彻执行。所有新任军官,基本都是从小兵骤然提拔,没有旧式军官习气,也痛恨军中原有陋习。再加上方远向宣府要来的粮秣军资充足,士兵生活条件得到极大改善。
如今在南山关、北口寨,普通士兵吃饭是一日三餐,且每天有肉。而原先边军规矩是一日两餐,勉强吃饱已属幸运。想吃肉?那得隔很多天才能有的美事!要么就自己掏饷银买去,不过饷银拖欠也是常有事。
给一千五百名士兵,远超出边军日常供应水准的待遇,对提升军队战斗力自然大有好处。可仅靠宣府供给显然是不够的,换了其他军将这就是个天大难题。但对方远来说,不是问题,他可是有几十万两银子做后盾啊。武器装备他不好掏私钱采买,粮秣供应嘛,打个马虎眼还是可以的。
虽然也是犯忌之事,但边军另外动些脑筋改善伙食,也是惯例,比如杀杀草原上的马贼,打打鞑子部落等等。个别恶劣些的,就是强设哨卡,向过往商队收取买路钱了。前面两项,他暂时没精力去干。后面这项,绝对不干,做人做事,有些底线一定要守住。
眼下,方远身边一干亲信,都被派出去忙得团团转。岳川负责北口寨丙营兼两哨骑兵训练,原北口寨哨长常衡协助。方远三个营一共两百骑兵编制,这还是吕家照顾他的结果,按旧例,还要少五十骑。对此,方远是极不满足的,没有强大骑兵,谈何强军?只是如今战马奇缺,只能先将就。
南山关的两个营和一应步卒训练,则由郭怀、吴海负责,原北口寨队正蓝友德协助。亲卫队的建立也是应有之义,这件事则交给苏哈去办,那个枪兵队里重伤后大难不死的狗娃子,原山烽燧逃出来被方远等人所救叫高义的燧卒,都经方远同意后成为他的贴身亲卫。
众人中最忙碌的当属解东阳,上千人马一应后勤辎重供应,武器装备登记储存分发,南山关、北口寨两处设施的修复建设,诸多事务,都需要这位原北口寨书办,现在的南山卫指挥使司经历司经历,全盘协调管理。
至于方远,当然没有做甩手掌柜的习惯。此时,他正在官衙,与江宁海商世家在宣府拓展盐务的少东家郑益谦,商谈另一项要事。那件方远筹划已久,对南山卫边民和边军后勤供应颇为有利的事情,实施时机已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