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马车只坐家人,你自便吧,今后也不要再问这种蠢话了。”秦淮之有些恼怒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拉紧缰绳,让她们差点儿撞到,看向金玉芳的眼睛更加冰冷。
玉芳被盯的一抖,她听到车里刚才低低喊了一声,是乔悠这个死丫头!乔悠每日只着素服,可人靠衣服马靠鞍,她自己打份的鲜亮,本来以为今日会在衣着上压乔悠一头 ,没料到这个死丫头连马车帘子都懒的掀开,玉芳心里堵的难受,又见秦淮之已经有些发怒,只能在心里暗骂乔悠一万遍!
最后还是跟着村里的牛车一起进城。
虽然秋闱明年开始,可不少学子已经开始提前准备,妙缘阁近日来了一批新书,皆是历年秋闱试题及各省解元试卷,量不多,若是这次买不到就要再等三个月。
苏治文也不例外,早早与其他学子等在妙缘阁门口,开门后大家蜂拥而至,将热腾腾的新书抢购一空。办完正事儿后苏治文像往常一样看看有没有其它新书,却见妙缘阁之前穿堂后专门摆放孤本残卷,平日用做书画交流的屋子没了,现在里面错落的摆放着新打的柜橱和一些用作展示的架子。
他是店里的常客,吴掌柜自然有心讨好,时下并无广告,只能靠口口相传,便告诉他这新辟出来的地方叫妙想屋,与京城妙缘阁格局相同,这间屋子会专门卖些童书玩具。
苏治文不置可否,童书有什么看头,哪有那些香艳狐怪,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有意思,妙缘阁还真是不会做生意。
金玉芳将这些日子她与牛氏做好的绣活儿给绣金坊送去,她母亲绣活儿好,加上她最近勤奋,绣了不少大户人家过年用来赏人的荷包帕子,足足卖了五两银子,孙掌柜一直从牛氏手里买绣品,为人大方能干,便让玉芳随便挑块尺头以表谢意。
早上看到秦淮之身上并无荷包缀饰,玉芳便挑了一块松石绿绸缎要为他做个荷包。
刚出门就见苏治文与一男一女结伴同行,村里出个秀才不容易,何况苏家一门双秀才,在福来村也是有些名号的,加上苏治文相貌清秀,虽然不如秦淮之那般俊美无铸,却胜在为人彬彬有礼,平日对小娘子们也温柔有加,又是秀才出身,是村里适龄女子第一夫婿人选,要不是苏治文母亲平日眼高于顶,扬言要为小儿子找一个家世人品都出众的妻子,那苏家门槛儿早就得被媒婆踩烂。
苏治文也认得金玉芳,玉芳生的好又有一手好绣活儿,虽不如乔悠长得那般夺目,可也有一番小家碧玉之姿,在福来村也是小有名气,他还听说金玉芳一直爱慕秦淮之。
便上前问好:“金姑娘今日也来镇上办事吗?”只见他一身群青色绣云纹直裰,腰间配着一块洁白玉佩,端的是斯文谦和,一派翩翩书生的模样,倒把玉芳问的脸上一红。
玉芳福身轻轻回礼后又听他道:“不知金姑娘是否也要等车回村?”在得到答复后,苏治文眼睛一转:“现在时辰尚早,不知金姑娘可否赏脸让在下请碗茶喝,街上人来人往,若是让这些贩夫走卒冲撞了姑娘岂不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