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将眼睛抬了抬,没说话......
此刻天已经全亮了,把车里照的清楚,乔悠这回才看清这个人,是个男人,个子挺高,宽肩窄腰应该是长年习武,此时他双眼半阖,嘴唇发白,露在外面的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脸上蹭的乌黑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儿,身上穿的衣服也脏的看不出来颜色,一块一块的不知道是泥还是血。
乔悠有些饿了,从钱家逃出来跑了这么久又被这货吓的半死,早就挺不住了,便把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点心慢慢吃了起来,结果越吃越饿,直到她抽出来一条鸡腿开始,对面的人动了动......
魏无问本来在闭眼休息,马车里面虽然不小,可这个姑娘上车后像防贼一样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他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这几天一直在逃亡,直到出了青石镇才敢给怀一、怀二信号,本来想好好休息,结果这个姑娘上车就开始吃,也不知道她的包袱里装 了多少吃的,现在竟然还掏出鸡腿来了......
他厌恶的换了一个姿势,却被送到嘴边的鸡腿吓了一跳,他也饿极了,怀一怀二这两个二货只管把他扶上车,却没问过他饿不饿......
“给你一个,正好有两个。”乔悠觉得只有鸡腿才能打破尴尬,魏无问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黑乎乎的人,正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心里一动,一边想着刚才在水渠里她说的话一边接过鸡腿放到嘴里慢慢嚼着。
“你说你是被拐的?”魏无问开口问道。
“对,你是受伤了吗?”乔悠现在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不想说的太多,随便问了一句就专心啃鸡腿。
“你要回家吗?”魏无问又问,若是真像她所说,是被拐的良家女子,那他送她回去也没什么。
“我要去汝阳府投亲。”乔悠随便编个理由。
魏无问见她有所顾忌就不再追问了,反正顺路,带着她也无妨。
秦淮之早就和孙豹说好了,只等钱从裕出府,结果没等到钱从裕出门,却看见有个小厮急吼吼的敲门,与门外的人低低说了两句后被放进门去,不大功夫,钱从裕走出府门,命人备车,边走边骂:“连个人都看不好,留着你们有何用。”
青石镇外面的路上早有人等着钱府的马车,秦淮之心急如焚,刚才看钱从裕的样子悠悠好像逃出去了,他知道这个丫头胆子大,可她从来不记路,又是一个姑娘到底能逃到哪儿去......
看着前面的马车,秦淮之小心的跟在后面,他目光阴鸷,心中早把钱从裕的死法想了十余种,若不是现在还不能动手,他定让他把这些死法都试一遍。
钱家的马车驶到一处农庄,秦淮之小心的躲在一旁,看着钱从裕进了一所宅子,他悄悄绕到宅子后面就听见里面丫鬟的哭声和钱从裕的责骂声。
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乔悠逃走了,方才他听见院子里被打的丫头说丑时还陪着她去如厕,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她已经逃走四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