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
小五提醒了一声,然后骤然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入。
那水幕愈发凝实,与之一起变得真实的还有那五名远在木府中的昏迷者。
某一个瞬间,水幕荡漾了开来,如同被清风吹皱的湖面。
而也就在此时,水幕的上方出现了五道虚影,正是小五最先锁定的那五人。
“灼烧……”
小五呢喃一声,那五道虚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便清醒了过来。
“啊!”
清醒的同时,五道虚影几乎在同时惊叫了起来,声音之凄厉令人胆寒不已。
他们捧着脑袋,就漂浮在半空中滚来滚去。
可是水幕将他们圈禁在很小的范围内,无论怎么滚动也落不到外头。五个人顿时挤作一团撞来撞去,却一点没耽误他们撕心裂肺的嘶吼。
可小五还嫌不够,水幕牢笼之中突然铺上了一层火焰。
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似乎也并未影响到外界,看起来很是温和,温度不高的样子。但是那五道虚影在触碰到火苗的瞬间爆发了更加惊天动地的嘶吼。
那声音好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甚至已经不是单纯的声音,好像这一声声的吼叫之中携带着生命力。
而在这等嘶喊之后,触发了新的变化。
水幕围笼开了条口子,一路连上了供桌左侧的那个瓷盘,一些黑色的不明物质穿过通道涌入到了那黄昏色光芒之中。
四娘睁着眼睛,眸中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无论开蒙还是晋级仪式,其实都是一样的流程,差别只不过是投入“资源”的多少。
没错,远在木府的那些陷入昏死状态的人们,就是他们族中所藏的资源!
凡是做到主祭级别的,每一位都至少经历过两次这样的仪式。
而四娘尤为特殊,大祭司为了得到更多的预言,在她晋级到称号主祭之后依然为她主持过两次仪式。
可以说,他们每一位的实力提升都来源于这间神庙,来源于这些资源。每一分实力的背后其实都背负着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
这件事情只有大祭司和主祭知道,开蒙的族人在过程中都被封闭了感知和五感,根本就不清楚这个仪式的具体过程。
黑暗中,四娘的大拇指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刺痛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们已经背负了太多,他们……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那五人虚影仿佛失了智,只会一个劲撕心裂肺地哀嚎。
而当那种黑色烟雾灌注入瓷盘之后,它立刻混入了那黄昏色泽,被完全锁在了其中。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灌注的烟雾越来越稀薄。而这个时候,小五再次张开了口。
“刮骨……”
水幕牢笼中立时刮起了一股风,还是一样的轻柔,但这风刮到五人身上的时候,虚影好似受到了切割伤害一般,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切口。
哀嚎声猛然变得低沉了许多,好像耗费了太多的能量,只是烟雾涌动了速度快了三分,也更加凝实了许多,纷纷涌入到光泽之中。
虚影愈发黯淡,而烟雾将光泽填得满满当当,只是受到禁锢无法脱离。
而在填满的瞬间,那右侧的瓷盘也跟随发生了变化。
幽冷光泽猛然绽放,璀璨了何止十倍,开始反向朝着津门灌注而去。
津门的身体骤然颤抖起来,而仪式主祭立刻双手托起法杖。伴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法杖与津门之间的线条立刻被切断。
所谓仪式,不过是引导而已。当瓷盘开始反向灌注,他的任务到此结束。
五道虚影的哀嚎声愈发低沉,最后几不可闻。而他们好似耗光了所有的能量,无法在提供那种黑色烟雾。
接下来就是一个无声的转移过程。
供桌上左方瓷盘里的黑色烟雾在逐渐减少,右侧托盘里的幽冷光芒又在持续向着津门的身体中灌注着什么。
当最后一丝烟雾消失不见,右侧瓷盘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而此时津门的身体周围隐隐出现了一些波动。
只不过若隐若现,晦涩不明,明灭不定。
伪装成大祭司的小五见状脸色一沉。
木府中的资源足够,甚至可以将整个村子里所有人的实力都往上提升一两个层级。
但大祭司一直控制着节奏,从来不愿过分使用神庙这种神奇的功效。
小五一直不太理解这件事情。
大祭司掌握着使用神庙的方法,但从来不会亲身前来进行仪式,每次都是将权柄授予他,有他代劳。
此时小五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还算充盈。他的能力特殊,简单来说可以将其视为是一种载体,可以承载别人的力量。
他已经举行过很多次的仪式,他心中肚明如果不是大祭司授予他力量,以他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无法促成这种仪式。
如果说以前大祭司担心神庙存在未知的风险,这都已经过去了一年,族中所有受到开蒙而觉醒的能力者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反噬的现象,为何还是对这里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念头在心中一闪而逝,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津门身上。
以他多次主持仪式的经验来判断,津门身上的波动还是不够稳定。他应该已经踩在了门槛附近,但肯定达不到突破的程度。
水幕牢笼中的五人已经停止了哀嚎,横七竖八歪倒着,偶尔发出呢喃声音。
他们的身体已经几乎透明,感觉下一刻就会直接消散。
而小五大手一挥,五人的身体瞬间被挤压成了一团。
“噗……”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化为乌有,彻底从这方世界消失不见。
小五动作不停,挥舞法杖,光幕中重新锁定了五道人影,他开始重复之前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