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相柳早早起来，杵在院子里等着璟。

等璟来了，他扬着下巴傲慢地吩咐道：“今日多带些银钱和随从，我要去花钱。”

璟含笑应下，三人一雕以及十几个随从浩浩荡荡地往繁华闹市走去。

用的着的用不着的相柳都买，边走边拿着挑中的东西往随从手里塞，后面跟着一人专门付钱。

小夭在后面含笑看着，也不阻挠，只是当十几个随从手里都塞满之后，她悄悄地移到相柳身边低声问：“买这么多我们怎么拿回去？”

相柳眼皮都没抬一下，边挑东西边说：“不拿！这些是我给朱大肠挑的节礼年礼生辰礼，让他们差人都送去回生堂。”

小夭看着相柳手中捏着的水红色锦缎，目瞪口呆！

“他、他用不到这个颜色的布吧……”

“用不到吗？我瞧着挺好的！他性子活泼很适合艳色。”

一会相柳又拿着小孩子戴的百岁锁爱不释手。

小夭扯了扯嘴角，“朱大肠连媳妇都没有，买这个为时过早吧……”

相柳把东西往随从怀里一塞，扔下一句“早晚会有的”之后，又去瞧别的了。

终于在小夭的怂恿下，买了一些朱大肠现在就能用到的东西——文房四宝。

相柳点头，“也好，能提醒他勤勉练字。掌柜的，来二十套最贵的。”

……

等东西实在拿不下了，他们来到涂山氏的车马行，相柳要了纸墨提笔写了几个大字，把信和东西全都交给掌事，交代清楚详细地址让其送货。

出来后，小夭拉住相柳的手，含笑问：“你还想买什么？”

相柳看着她摇晃着脑袋，唇角笑意分明，“不想买了，我想回家。”

小夭佯装生气地问道：“全是送给朱大肠的，都不给我买点什么吗？”

相柳点点头，“给你买东西不用涂山氏的钱，来的时候不就把钱袋给你了，钱袋下面有不少是冰晶，听说很值钱，你想要什么自己买！”

小夭闻言拿出钱袋仔细翻了翻，还真是！上面一半是钱币，下面一半都是冰晶！

“毛球攒了这么多私房钱？”

“下面是我攒的私房钱。”

小夭微眯起眼睛，故意逗他，“你居然敢攒私房钱？”

相柳一脸老实认真的样子，“你若不喜攒着一起给你，以后我每次发现了就让毛球随时给你送回去！”

小夭哈哈大笑，“倒也不必！晚上回来上交就行了。”

“好。”

璟跑到他俩中间，仰着头插嘴道：“神仙姐姐，刚才你告诉掌事的地址是你们住的地方吗？我以后能在那找到你吗？”

相柳故意朝着璟呲着獠牙说：“找我们做什么？寒冬腊月的来送温暖吗？正好最近风大，脖子有点凉！”

停顿一下后，又斜睨着眼睛补充道：“哦，对了，我是九头蛇妖，听说你是九尾狐？”

璟吓得打了个寒颤。

小夭嗔笑，“你吓他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相柳翻着白眼，抱着胳膊不吭声。

小夭蹲下，对着璟温声说：“你别怕，哥哥逗你玩呢。”

璟稚嫩的嗓音响起：“神仙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你呀，是天底下第一……”小夭话说一半突然感受到相柳锐利的目光扫向自己，连忙改口，“第二温暖善良，风光霁月，俊朗不凡的男子！”

璟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那第一是谁？是我哥哥吗？”

小夭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不是，第一是你身后这位。”

璟回头， 只见相柳一脸得意地高昂着头，脚翘在一边微微地抖动着。

毛球站在他肩上，与他动作一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璟表情复杂地看着小夭，“神仙姐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吗？”

小夭清清嗓子，岔开话题，“你能不能答应姐姐一件事，作为姐姐帮你的回报？”

璟郑重地点头，“神仙姐姐，你尽管开口，璟定义不容辞！”

“姐姐想要你一诺，来日如若我找你帮忙，不管多么艰难，你必须全力而为！”

璟抬起右手，声音诚恳坚定，“璟对天起誓，今日允姐姐一诺，来日必践之！”

“好，男子一诺重千金，待你长大，我定会来向你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