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眉眼弯弯,极为乖巧亲切。
说话也甜,看着就是个娇养着没有心机的姑娘。
众人一看,这不就是理想中闺女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雷霆会一眼看见就喜欢了。
等人都到齐了,二十人的大桌已经坐满了。
雷霆举着酒杯,高高兴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新认了义女,就是旁边这位漂亮的姑娘苏酥,她呀,不光长得好看,还很有才干,还没认识我的时候,就已经包了山头,要做鲜花饼的生意,说要认她做女儿后,给我送了些花酱,吃得我是说话都有蔷薇花的香味了,把我给喜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天特意给苏酥备了礼物。”
说着他就起身,打开摆在桌上的黑漆木匣子,里面有一对漂亮的金碗、金筷子,还有一块长命锁,他笑着道:“前几天叫金匠打的,摆在家里也是个好寓意。”
苏酥笑着收下,按着规矩,回送了一顶帽子。
她又起身,鞠躬三次,这礼仪就算是成了。
陆执也跟着起身,对着雷霆敬礼。
众人艳羡地看着他,以前是大家嘀咕这姑娘的出身有些低,现在就该嘀咕陆执的福气好,娶这么好的老婆。
众人这才开始吃饭。
苏酥也高兴。
认干亲仪式成功时,能清楚地感受到雷霆身上磅礴的紫气和她隐隐有一丝相连,这就是命运庇护的感觉,真舒服。
苏酥想着,笑得愈发情真意切。
等散席后,她回家了,就见何易正坐在门前等着,手里还在搓着衣裳。
见他们提着饭盒回来了,他蹬蹬蹬跑上前来看着。
苏酥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笑着道:“我一边吃,一边给你夹的,都是干净的,你去热热吃。”
何易一听,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连忙去厨房热饭。
打开饭盒,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菜,有整个的鸡腿,每样都分门别类的放着,摆得特别漂亮。
何易吃得很高兴。
苏酥这会儿也高兴,陆执正在给她捏肩,他手劲儿大,捏着很舒服。
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
“你在团里怎么样?”苏酥问。
陆执闻言,点头:“原先就风生水起,现在都知道我是首长的乘龙快婿,那更是要再进一步了。”
苏酥不由得摇头失笑。
知道他是说着玩的,毕竟当初两人结婚时,她可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姑娘。
两人絮絮地说着话儿,陆执神色间显出几分骄傲来,抚摸着她脸颊,笑着道:“你厂子办得怎么样了?”
“按部就班,雏形已经出来了,真正要出结果,还得等鲜花饼出来,我觉得问题不大,东西是好东西,有福气的人都能吃到。”
她叉腰,自信满满。
陆执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姑娘说的,谁不吃她的东西就是没福气,好没道理。
“最近眼睛有些痒,我去检查了,没有什么异常。”他握住苏酥的手,心里有些害怕:“如果我瞎了,你就跟我离婚,再找一个男人结婚。”
他说着,嘴里就尝出苦涩的味道了。
毕竟他真的很中意苏酥,原本他的眼睛很稳定,被弹片伤了,却也没有太过伤得厉害,就是视力下降,不能再上战场,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
但是现在,他眼睛有些痒,他不确定是不是进一步恶化。
苏酥:……
他眼睛要好了, 结果他却以为要坏。
“再找个男人?”她沉吟:“找个什么样的?那下次要找个斯文型的,换换口味。”
陆执:?
他不懂男人还能如何斯文,但是他可以学。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就慢条斯理地亲吻她,不肯多出一分力,还要凑到她耳边,小小声道:“斯文吗?”
苏酥:……
这一晚上,她都要被折磨死了。
这男人还挺记仇的。
苏酥想,说要她再找个男人的是他,她提出来了,又吃干醋,真是不痛快的男人。
第二日一早,她就懒洋洋的不想起身,而陆执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温柔问:“怎么样,斯文吗?”
苏酥:……
“滚。”她说。
偶尔吃醋的男人还是比较可爱的,一直吃醋,只想让人揍他。
等人走了,她这才起身,琢磨着还是前世好,想跟谁好跟谁好。
她一起来就看见何易正在门口劈柴,小孩很瘦,胳膊细得跟那斧头柄一样细。
“放着吧,让陆执回来了劈柴,你自己读书去吧。”苏酥道。
何易迟疑着放下手中的斧头,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真的只做饭就好了。
苏酥伸手,想摸摸他的头,看着他那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顿时一言难尽。
“去洗了头过来找我。”她说,“浴室的架子上有一块檀香皂,你拆封以后都你使了。”
何易面上的神色顿时耷拉下来,被嫌弃脏了呢。
他去烧水洗头,心里一直都沉甸甸的,有些委屈地想,他之前在河里洗过了。
用香皂洗完之后,确实头发都轻松许多。
苏酥看着他洗干净后,还是有些粗硬的发茬,拿出剪刀来,让他低着头,咔嚓咔嚓全给剪了。
她下剪子很随意,把何易吓了个够呛。
却不知苏酥心里有把握,并没有随便弄。
“再去洗洗。”她说。
何易摸了摸头,去照了镜子回来后,这次不阴沉个脸了,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咋这么好看。”
苏酥摇头失笑。
等收拾过何易后,她就又往厂里去了。
现在都是基础的设施,倒是没出什么事儿,而且初期招聘的人,都是从军中来,一个个很是有爱重自己的岗位,只有热火朝天干活,没有偷奸耍滑的份,就怕对不起自己的工资。
苏酥觉得很是省心。
她看了一圈,见都要封顶了,不由得觉得好玩。
“既然建这么快,不如再建点房子,先做毛坯的,等以后厂里有钱了,再给大家盖红砖小楼。”苏酥笑着道。
李卫国闻言,顿时迟疑:“那不成,打土坯费时又费力,这样的话,那干活上的人就少了,厂子还没支起来,咋能胡闹。”
苏酥反驳:“吃住不好,哪里就能干活了?”
“我们睡旷野都行。”
“不商量,要盖房子。”
李卫国:……
他现在整体负责很多东西,见她这样坚持,不由得心疼坏了:“这得多少钱啊。”
“花厂里的钱,又不花你的,你心疼啥,只要你不中饱私囊,对大家是好事,你就照做。”苏酥道。
谁知道——
其他人也来反对,都说现在一毛钱的效益还没给厂里出,又天天拿着工资,让人实在不好意思。
这工资还是日结,你要是想月结也是可以的。
现在光拿钱没有收益,大家伙日子是好过了,但是心里是忐忑的。
苏酥小手一挥:“这个房子,是给住的,又不是送的,你慌什么,说到底,也是为了方便给厂里干活,我坏着呢。”
李卫国不信。
谁给工资不是为了让工人干活。
他满怀期待,开心地去跟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
苏酥听着众人欢呼的声音,她用指尖凝出一团灵气,就见灵气中隐隐带有的紫气浓郁了些许,不由得高兴起来。
“真好,看来还是有用的。”
一点点金钱,都能换她飞升的话,那她赚钱可就来劲了。
苏酥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中的英雄钢笔,虽然她不咋管事,但不得不说,李卫国是招的好,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弄,简直厉害的一塌糊涂。
她现在就等何易长大了。
捡来的小反派,也不知道长大了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还是首富,那她就能坐着等钱了。
苏酥笑着想,若是这样,那她的飞升之路真的会顺利很多。
她正在转笔,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说是有人自己来到厂里,问招不招工,结果李卫国说不招,底下就有老乡闹起来,说上面不厚道,有好事就想着别人,不想着百姓。
苏酥听见扣这么大的帽子,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来挑事的。
她倒是感兴趣了。
好久没打架,真的手很痒痒。
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
苏酥走出去后,一看所谓的老乡,顿时明白了,敢来军区这边办的厂闹,那都是有依仗的。
就见那男人胳膊上有纹身,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流里流气,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见她出来,是个小姑娘看,那男人的就更加猥琐了。
“叫你们厂长出来见我,一个女人出来干啥,送给我的?”那男的嘴巴不消停。
苏酥挑眉,她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出去。
那男人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直接打人,顿时闹开了:“好呀,你们部队还打人!我要去上访!”
“行,我看是法院告你猥亵的传票先到,还是你上访先到。”
苏酥回身,看向一旁的李卫国,皱着眉头道:“去,报警,猥亵妇女,告他流氓罪!”
那男人目瞪口呆。
见人真的骑着自行车就走,他扭头就跑。
“抓住他!”苏酥冷笑:“什么牛马都敢来闹事,我们是社会主义新中国,有麻烦要找警察叔叔的。”
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是部队上的,看见流氓抓的一个比一个起劲。
“等着警察来。”苏酥抬了抬下颌。
如果他们把人押进厂里,那就是无故羁押别人,但是在原地等,还是可以的。
警察接到报警后,一脸懵地过来了,因为他们真的没想到有这种情况。
部队里报警,说是有流氓去猥亵女同志。
警察开着警车过来,完全想不到,谁敢那么胆大,现在是流氓罪的严打时期,还敢这样,真的是当他们是空气。
看着被压着的男人,再看看立在中间煞气满面的小姑娘。
“他……”
“警察同志,我们在这里办厂,手续齐全,但是至今还没办起来,因此招工也不多,这个男人来了以后,就说部队徇私,有好事只顾着部队,不肯顾下面的老乡,我出来要跟他解释,他就说我是送给他的,还说要去上访,这简直就是胡闹,是抹黑我们的形象,是在猥亵女同志。”
苏酥厉声道。
警察听完,看向被压着的男人,他现在已经充满了恐惧,现在流氓罪可是会被枪毙的,这些年抓了太多典型,大家都不敢了。
他唇瓣蠕动,惨兮兮道:“我没有猥亵的意思,没有耍流氓,就是随口一说。”
他接了钱来闹事,没真的想把自己送进去。
就是听隔壁家租住的人说,在这里干活工资很高,发的也及时,老板也很好说话,他就想着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