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玉的这话,叫燕远征微怔,他只觉莫名其妙。
“你想说什么?”
徐晚玉手心攥紧:“二哥,陛下是九五之尊,日理万机,上次游湖,姐姐只是落水,陛下便要彻查,甚至那日陛下也叫船上众多朝臣们都跳下湖中营救,二哥真的不曾起疑吗?”
徐晚玉的话说完,燕远征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
“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真是疯了。”
燕远征只觉荒谬。
“二哥。”
徐晚玉还想再说些什么,燕远征直接打断她:
“够了,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今日的话,我只当没听见。”
“但若是你不怕为侯府惹来祸事,便只管继续这般编排陛下,日后叫陛下知道,别说选秀,只怕你连命都保不住。”
燕远征这般冷肃的语气,叫徐晚玉眼泪簌簌落下。
她虽不愿嫁给燕远征,可她却记得从前他对自己的宽容和偏爱。
但这几年他便待她越来越疏远。
这其中的落差叫徐晚玉心情难以言喻。
“好,二哥,这些话我不说了。”
徐晚玉深吸一口气,她之前一直没同别人说,便是怕惹来祸事。
今日是她冲动了。
徐晚凝捏紧手心,是她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
“二哥,上次你从侯府抓的那个人,是姐姐奶嬷嬷的儿子,李嬷嬷年岁大了,近些时日又病重在床,还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个冬天。”
徐晚玉目光瞥向燕远征,只见他依然面色冷峻,毫无任何表情。
她不喜欢燕远征,除了因为他的身份不够高之外,另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燕远征的性子。
他永远板着一张脸,很难从他脸上看到什么笑意。
哪怕曾经喜欢她,在外燕远征对她也并未如何讨好,更未有什么温声细语。
燕远征满足不了徐晚玉的虚荣心。
“李嬷嬷在侯府数十年,又将姐姐照看长大,她求到了祖母面前,想在临终前见儿子最后一面。”
“二哥,你可以通融一下吗?”
徐晚玉终于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当日徐晚凝落水便是她一手谋划,那日她被皇帝当着众人的面,说名不副实。
那时她受了刺激,心境不稳,有些事情并未做到尽善尽美,自然也留下了隐患。
府中能够解决的隐患,徐晚玉这几日和母亲都已解决了。
唯有被燕远征那日抓住的人,她们没办法处置。
徐晚玉没想过皇帝会亲自插手这件事,皇帝介入,这件事就变得严重了。
如今徐晚玉便怕这人将她供出来。
若是落得个谋害姐姐的名声,她便再无选秀的希望了,太后只怕也不会对她有所青睐。
燕远征对亲祖母都铁面无私,又怎么会同意徐晚玉的要求。
他直截了当拒绝:“绝无可能。”
徐晚玉心中气极。
又是这般!
他总是这样,母亲之前一直说燕远征不错,可他们都不知道,他比读书人还要书呆子。
说的好听点叫忠心,说的难听些,便叫傻子,这样不懂得变通的人,若非打仗厉害,朝堂之上怎么会有他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