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他的袖子满眼祈求：“师叔，你一定有办法救小花花的，对不对？求求你了！”

廖无尘别开眼，低声道：“我无能为力。”

寒华费力的睁开眼，对夙影道：“师傅，师叔说得对，您...放手吧。”

“华儿，莫要胡言，为师定会救你的。”

“师傅，倘若要成滥杀无辜嗜血无情的魔头，我宁愿一死。”

夙影充耳不闻，加快传送元神之力的速度。

冰凉的手覆上她手背，“求你了，师傅。”寒华的语气近乎哀求，

她的心骤然一痛，停下手无措地看着他，“华儿...”

寒华摸出袖中的糖果塞在她手里，“师傅，吃糖。”

许是时间太长，又或是他的体温不利于保存，在泰安喜宴上拿的喜糖已经有些融化了，黏黏糊糊的。

“好像不能吃了，师傅您重新买吧。”

他伸手想要拿回，但夙影收拢了手心。

身体已经痛到麻木，呼吸开始不畅，知道所剩时间不长，他看向陶筱幽：“臭丫头你过来。”

陶筱幽用力一抹脸上的泪水，立即蹲到他面前：“小花花，我在呢。”

“师傅就交给你了，以后莫要偷懒不练功了。不要太自责，我希望你永远是那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模样。”

“小花花，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傅的。”

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陶筱幽眼睛被泪水糊住，几乎快看不清面前的血人。

寒华视线转向夙影，“师傅，在空桑山的日子很快乐，我永生难忘，以后我不在的日子，请您珍重。”

“好。”

“师傅,咳咳...”他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此刻膝上的人冷得如同一块寒冰，冻得夙影瑟瑟发抖，无法思考。

他咳了几声又接着道：“师傅，那时我把房间让给筱幽时，你答应了我一个要求，我还没提呢。”

“你说。”

“您能不能不要...忘了我。仙者寿命漫长，也许您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徒弟，但求您在心中给我留一个小角落，哪怕是只记得我的名字也行。”

“华儿...”

夙影觉得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人说话都费劲，“我...答应你。”

“那就好。师傅，筱幽，我舍不得你们...”

寒华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小花花！”陶筱幽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

看着胸膛已无起伏的徒儿，夙影只觉得眼睛酸涩到发痛。

廖无尘眼轻叹一声，拿出炼制好的薜荔丹抛到空中散成粉末，被魔气侵染过的上千村民吸入粉末，体内余邪尽消软倒在地，只需睡上一觉他们便可完全康复。

做完这些，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夙影：“五年前我曾占卜到人间东方会有一场浩劫，没料到会是你们的缘故。”

顿了顿，他又道：“上千的凡人被魔女残害，天帝定会拿你问责的。是我来晚了，若是早一些，这些事可能就不会发生。”

夙影缓缓道：“师兄，你无需自责。是我动恻隐之心害了那些无辜的凡人，我甘愿受罚。”

“我定会想办法让天帝网开一面的。”

“师兄，不必再为我费神，今日多谢你了。”

她抱着寒华的尸体站起来，对还在不住抹眼泪的陶筱幽轻声道：“筱幽，我们回家。”

“好，我们带小花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