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翻出淡淡的鱼肚白。

“先去找住所吧，”顶着两人目光，她给出答案，“至少有三四天，我是自由的。”

钟司城和安宁不知道林姝然和方吟的任务，自然也不知道方吟此时正在寺庙扫地。

见林姝然终于结束通话，两人想问点什么。

“你来这边，不单是去找甘序，还有其他事？”

“嗯，去看一个弟弟。”

大概是远房亲戚，钟司城心里捣鼓，接着又问：“是在万芒山上住？”

“害，这万芒山上，哪有什么人住？”林姝然没回答，司机又先她一步，接了话，“这万芒山上，现在只有一座寺庙，哼，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事，寺庙火了，来烧香的人那个多呀！”

司机摇着头笑笑，听这笑中的意思，让人不知道寺庙香火旺是好是坏。

“您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活动么？”被人抢了话头，林姝然没气，她多问了句，“我那朋友性子太冷，问多了怕他跟我急。”

坐在副驾驶的安心里表示听出来了，之前林姝然接电话时，他就能听出通讯另一头凉凉语气中的不耐烦。

“对了，咱们是先去找甘序，还是留下来？”安宁转头看了眼钟司城，他手里的手机震动，是酒店消息确认提醒，“要先去找甘序的话，得先跟他确认个地址。”

他说着，收回目光准备等钟司城一声令下联系甘序，又被司机抢了话。

“甘姓！”司机激动起来，“我在这地方住了几十年，这边十里八乡的人，认识的人不说全部也有大半，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姓甘的！”

话音刚落，出租车中安静片刻，林姝然正色道。

“大叔是老乡？”

“对，家就在万芒山下的镇子里，在开民宿，你们要是没定酒店，今天倒可以去我家住。”

“您说，您在这儿住了几十年，是从几十年前就没听说过有甘姓人么？”她说着，朝钟司城看了眼，“还是说，只是近几年？”

“当然是从小时候！”司机手紧握着方向盘，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踩下刹车，“不过，我们这片地方村寨虽然不多，但前人留下的古迹倒挺多的，也多亏了那些古迹，吸引了不少外来人，嘿嘿，让我们这些本地人啊，有钱赚咯！”

说完，大叔看着车前头排着的车流，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喜悦。

完全没注意倒车镜中后排两人面上难看的表情。

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将三人送至酒店门外，扬长而去，只留下司机大叔潇洒的声音和一溜尾气。

还有安宁憋了一路的疑问：“之前听司机说这带没姓甘的，你们俩表情咋那样？”

安宁瞪着一双大眼，视线在钟司城和林姝然脸上来来回回地扫，脸上疑惑更甚。

“先安顿好再说吧，”闻言，钟司城没答他的话，他接过林姝然手中行李箱，表情缓和，转身朝酒店门走去，“事已至此，还是从长计议，说不定是甘家的权宜之策。”

“不，”林姝然跟上他，提醒，“你忘了从前甘序是怎么跟你说的了？他说，万芒山离不开甘家，这片土地，是他们生养的根。”

林姝然深吸一口气，手中捏着铜币。

“先找找吧，这次行动给我的感觉有点悬，但我分不清这悬到底是什么？”

是过程的屡次受挫，还是结果的不尽人意？

林姝然抿了唇，眉心松开：“走吧，不管怎么说，先联系甘序，毕竟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