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镇上的梅厂河边。”
“他一个人吗?没有问他天黑了为什么在河边呢?”翠英听了显然有些着急。
关兴说:“我们问他了,他说是陪长华到老大长星那里去了。”
“长华怎么没有和他在一起呢?”
“他说长华的男朋友在镇上住,回来时被她男朋友留住了。”
翠英是听说过,长华定的亲在镇上,而且马上就要完婚了。听了关兴的话,也就放下了心,准备熄灯睡下。
关兴却反问他的姆妈:“您知道长恒为什么跟他姆妈吵架吗?”翠英本来不想说,但是转而一想,关兴都成人了,应该要告诉他长恒与他姆妈吵架的原因。
翠英听了听外面堂屋里没有什么动静,就轻声地对关兴说了长恒回家看到的他姆妈与丁组长的事情。接着叹了一声:“天要下雨,娘要讨人,真是没有办法啊!”说完就熄灯睡下了。
关兴虽然也睡下了,心里就有些想不明白:长恒的姆妈都几十岁了,而且儿子在外面有头有脸,怎么就在老二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事呢!如果每个做父母的大人,都只管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娃儿们还能怎么过日子、做人呢?想着想着,关兴也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第二天长恒跟旺生在他家里吃了早饭就出工去了,翠英走到上工半路上,文迎就对翠英说:“长锁通知要队委会的人,先到仓库会议室去开会。”翠英听了就跟着文迎往仓库走去。
长锁开门见山就说了昨儿个桂秀与丁组长的事情,要大家商量个适宜的办法。队委会的其他人还不知道,都在小声议论。只见贫协组长文平抢先说:“这有什么难办的呢?他丁组长不是派到我们队里来蹲点的吗,那就直接把他的事情向他们的大组长汇报呗。”因为他对上面批斗他哥哥文浩的事情心里一直不舒服。
其他也有附和的,就说:“我们小队里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事的,何况桂秀这女人谁也把她没办法。”
文迎说:“道理是这样,但是你们要想想,如果把这事说了,是不是让上面来的工作组很不好交代啊。”
长锁说:“如果我们队以后成了工作组盯着的对象了,那就对我们朱家铺不利了,人家动不动就找我们的麻烦,那就什么事都不好做了。”
大家听了都不再出声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层。等了好大一会儿,翠英才说:“从长恒说的话,可以猜想出——向工作组通风报信说我们队里私分的人——,是不是那个——,昨儿在长恒家里拉架的人?”她不好往下说。
长锁眼睛亮了一下,文迎连忙说:“是啊,我就怎么一直没有把这事和那个人串起来呢?”
长锁就说:“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你们说怎么办才好?”
有人说把他们找到一起说说,希望他们能为了队里着想。大家都不再说什么话;有的说单独找丁组长问问他的想法。
长锁觉得翠英是肯定有什么想法了,就对翠英说:“你有什么想法,说给我们听听,因为你是个灵活的人。”大家都把眼光移到了翠英身上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