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厕所没找到,却莫名其妙走到了酒吧的后门处。
这里不比前面,动静要稍微小许多。
江绵被嘈杂声吵得快快炸的脑子,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放松。
晚上风大,后门处的缝隙里总有风钻进来,将江绵晕沉的脑子都吹得松泛了。
她正想着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再回去,就听到门外传来男人的辱骂声。
隔着房门,声音好像被风吹散。
江绵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酒吧里的烂人不少,她可不想惹一身骚。
正想偷偷溜走,就听到一阵动手的声响,紧随其后,是有人摔倒在地的痛呼声。
一听那声音,江绵人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居然有女孩子的声音!
难不成门外被打的……
压下心里的震惊,江绵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勇气,偷偷上前将那道门拉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瞧去。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在男人的面前,是个跌坐在地捂着脸的长发女生。
因为夜色昏暗,加上男人的阻挡,江绵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能听到男人粗鄙的谩骂声:“干你娘的,老子让你穿骚点,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吗?!一个卖的烂货还装尼玛的清纯?!连男人都勾引不到,你能赚几个钱?!还他妈想从老子这里买药!老子就是喂狗都不会给你这烂货!”
随着男人话音一落,他又举起拳头,重重得招呼在对方身上。
这一幕看得江绵遍体生寒,牙齿都因为太害怕而打颤起来。
封尘的记忆突然被打开,那些如同噩梦般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
仿佛下一秒,江绵就会腿软得跌坐地上。
如果说长得好看是一种罪,那她在十年前就已经完完全全遭受过了。
因为男生女相的缘故,江绵从小就遭受过不少的恶意。
而在放学之后,那些骨子里坏透的男生们,还会一路尾随着他,说着下流的痞话。
也会突然一窝蜂得冲上去,将他拖进路过的巷子里去,叫喊着要扒开他的裤子,瞧瞧他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当时的他,不仅身材瘦弱,力气也小,却也不想被动受辱,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得拽紧了自己的裤头。
这样的举动把那些男生气得不行,干脆对着自己一边臭骂,一边拳打脚踢。
在他们打累了骂累了,才愿意放过自己离去。
这是江绵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伤痛,她以为只要记忆被封尘,那些疼痛就会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但她想错了,记忆不会消失,疼痛也不会消失。
这些回忆,会犹如梦魇般,一直追随。
如果这是变勇敢的道路,那她早已经跨出了许多步。
江绵抬起头,十年前的场景,仿佛在这一刻,和现实融为一体,但受害者不再是她。
她的目光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当初的誓言破土而出。
她不再是十年前的孩子了,她要成为别人遮挡的伞,也要挥刃向这施暴的雨!
虽然这种时候选择报警最好,但看那男人的暴行,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停下。
等警察到来,这男人早就跑掉了,眼下这情况,只能靠她来阻止了!
江绵往周围寻找着工具,但目光所视之处,只有几件杂物。
这种情况下,硬攻显然打不过,只能智取。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个肥皂盒上,上快残留块废弃的肥皂。
她突然想起,如果被肥皂水进了眼睛,很快就会产生强烈的刺痛感。
那时候,就是机会!
事不宜迟,江绵抓起肥皂盒就去找水源。
在经过拐角处时看到一个突兀的水龙头,试着一拧,居然真的有水流出来。
江绵心中一喜,用肥皂盒接过水后,开始用手搓成浑浊样。
再往返回去,她直接一脚踹开那扇门,猛地大喊道:
“喂!住手!”
听到江绵的喊声,那男人猛地回头,因为愤怒正瞪大了眼睛。
江绵见状,瞧准时机,直接毫不留情得将那肥皂水泼了过去:“去死吧!”
眼睛被泼上肥皂水,刺痛灼烧的感觉很快涌了上来。
“艹!”
因为剧烈的疼痛,男人逼不得己弯下腰捂住了眼睛,但口里还是止不住得骂出污言秽语。
江绵没空去对他补刀,万一防卫过度,自己还要担责。
见那男人疼得直不起腰,她赶紧跑去查看那女孩子的伤势。
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女生还来不及反应,只瞧见一抹艳丽的颜色闯入自己的眼中,给自己濒临如死海般的心,荡起了阵阵涟漪。
江绵看对方眼睛无神,还以为这女生是被打傻了,想去扶她起来,但又害怕会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
正左右为难时,那女生突然猛地开口:“小心身后!”
江绵连忙转头,刚才那被泼伤眼睛的男人,正寻着声音朝她们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门内忽然蹿出一道人影,犹如丛林中的猎豹,右手的虎口大张,一把捏住那男人的脖子,好似提溜鸡崽儿般,将人瞬间摁到墙上,动弹不得。
云层散去,月光倾斜。
江绵瞧见周子昱那锐利的冷硬眉眼,脖子处还因为愤怒而暴起的青筋。
周子昱盯着被自己压制住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如寒夜里冷风一般:“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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