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月火急火燎离开,娉儿被逗得咯咯大笑,说道:“神女都是掌控一方的大人物了,怎么还是这样小孩脾气。”
娉儿笑着,未熙却笑不出来。见未熙这般,娉儿也不敢说话,只说要启辰前往试服了。未熙严肃地说道:“往后在西月面前,再让我听到你说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话,别让我不顾我们情谊。”
西月从青藤园小后门出来,一路往前,经过一处酒坊,牌匾上写着杏花酒坊四字,门前站着一堆人,他们闻着说着笑着,就是没人迈动脚步去取酒。西月放缓了脚步,又仔细瞧着,有些伤感起来。能买得起的,大抵都是手中有些闲钱的。想着想着,竟走岔了路,恍惚间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西月忙得躲开,靠着墙边拔腿就要跑,撞到一人身上。
西月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那人用手扶了扶西月肩膀,问:“小兄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西月眼睛都还没看清楚人,摇着头说没事。
“小兄弟,没事吧。”西月缓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到一个体型彪悍的男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又摇着头说没事。听到男人身后也有声音传来,问:“蒙仿,怎么了?”
叫蒙仿的男人转过身去解释了一下,只见一位两鬓斑白拄着杖,略显富态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浑身姜黄装束,带着微笑问:“可伤着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西月没抬头回道,说完就笑着往后边退去。
没曾想后边也撞到了人,西月又转过身低着头道歉了一番。听到那老者笑意喊了一声:“杏声。”听罢,西月抬眼看去,杏声正皱着眉看着自己,心中又羞又恼,只想快些离开。
“大伯,怎么了?”杏声问。西月又看向那老者,才知那就是莪术,当今荒主七术的大哥,那满脸的笑纹,竟然有种时空穿梭之感。
蒙仿说:“回禀六殿下,适才臣下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兄弟了,不知有没有伤着。”
杏声又看向西月,西月低着头回道:“没有伤到没有伤到。劳烦挂心了。”雨凯在一旁看到西月,忍住不敢发话,凯本想开口,被雨拉住。
“既然无事,那还不快走?”杏声说。
蒙仿抓住西月的手臂,又问道:“要是伤着了要说出来。别害怕小兄弟。”莪术往前示意让蒙仿放手,西月抬眼与莪术四目相对,浑身一愣。莪术似有被吓到,往后退了一步。杏声见状挡在西月面前,对着莪术说道:“不知是不是这小子冲撞了大伯?”
莪术摇头。杏声怒气说道:“还不走?要是伤了我大伯,我要你的命。”语罢,西月拔腿就跑,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莪术呆着看了一会儿,笑着问:“又有什么好事等着我?”
杏声笑了笑,扶着莪术边走边说:“有几酿新酒请您来品。这儿有些偏,原是我应拿到行宫去请您品着,只是坛土未动,还不知成不成,请您来瞧瞧。”
莪术笑呵呵地说:“自然是使得的,我也许久没出来,能帮上点忙自然是好的。”
莪术皱起眉想了想,二人停住脚步,莪术往后看了眼,又抬着头看向杏声,问道:“未熙生辰是什么时候来着?”
“三日之后。”莪术哦哦两声频频点头。
两人到了酒坊内,莪术看着排成一排的酒壶,缓缓地坐下去。莪术笑眯眯的问:“听说前阵子你和云横又在比试了?”
杏声微微点了点头,默认了此事。莪术凑前一些,问:“这回谁赢了?”杏声摆弄着桌上的杯子,逐个斟酒,摇了摇头。莪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哥儿俩从小打到大也没分出个胜负,他先一步拿战神,你紧随其后,看来这就是天意。”
“大伯,你说什么呢!我迟早把他打趴下。从小你最疼我,他要是被我打残,讹上我了 ,你可千万要站在我这边。”
莪术还是哈哈大笑,拍着杏声的肩膀,又故作严肃说:“与你相比,云横身量虽小,要想打趴他却不是件简单之事。只是如今云横监管奴会族查着桑寄生之事,你也莫要真动手伤人,阻碍他做事,免得又惹荒主不快。”
“我惹他不快也不缺这一件两件事了。”
莪术听了,不禁被气得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