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织轻轻的叹一口气。“我做的肯定是比不上彧泱的了,想来让你吃,也吃不习惯。景殊要吃点吗?”景殊在听到里织声音时就已经站了起来,一旁让老姑姑扶着里织,接过手中的点心盒子。“那就多谢母神!”
里织露出欣喜的笑容,对杏声说:“景殊这孩子就是不挑食,什么都吃,我做的那么难吃,每次都吃的很开心。”
景殊陪笑:“哪有哪有,这点心好吃的很。”
“既然四哥喜欢吃,那我也试试好了。”
里织眉眼中透露出一刹那的惊异,随即笑着坐了下来。里织亲手打开点心盒子,说:“想吃就吃,不够我还去做一些来,你在这里等等就是。”杏声看着小碟子装着的精致点心,伸手去拿,手悬在半空中。
“我刚刚吃了苦杏仁,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四哥,这个还是留给你吧。”
里织看了看桌面上的糕点,大笑起来,说道:“彧泱果然是给景殊做的糕点,知道你不喜欢吃杏仁,专门放的,怕你抢了人景殊的食。”
“母神又打趣我了。”杏声露出无奈笑。
景殊拿起糕点,刚要进嘴,被一旁的老姑姑制止住了:“殿下,等会就是晚膳了,莫要吃太多点心... ...”
里织见景殊有些难做,对景殊说:“姑姑说的是啊,快到晚膳时间了,景殊你还是晚些吃。”
景殊只好放下,笑了笑,将盒子交给老姑姑。
“放好,晚些吃。”老姑姑接了过来,往后边走去。
“上次同你说给你安排几个侍女,你可想好了吗?这落羽轩虽不大,来来回回只有老姑姑一人忙前忙后,没个人帮手,老姑姑年纪也上来了,手脚没有年轻时候利索。届时只需管教好侍女,也轻松省事不少,你怎么看?”
见景殊默不出声,里织就对一旁的杏声说:“这点杏声比较清楚的了。杏花坞不安排侍女,要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新妇住进来了,没个侍女搭把手,这日子也没法过。”
里织想要杏声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杏声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此事还早。况且新妇可以自己带人,不用我安排。”
里织愣住一会儿,说道:“杏花坞还是你说了算,你若是想要,和母神说,即刻也给你安排,免得以为母神偏心了。”
杏声看着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赔笑道:“万一娶了个凶媳妇,还不得听她的。”
里织也咯咯笑了起来,看着杏声说:“没事没事,夫妻和睦比什么侍女的什么的都要重要百倍,要是心里头喜欢的很,凶媳妇也无妨,最主要是住的舒心日子过得安乐。这落羽轩和杏花坞不一样,杏花坞常年五彩缤纷的,这里就比较暗。夫子都说了环境不好,影响身子健康,看看怎么帮你四哥一下?”
杏声看向景殊:“需要吗?”景殊连忙否认:“不了不了,不麻烦,我习惯这样的环境,变得花花绿绿,我才真的睡不着了呢。”
杏声身子往后靠着,笑道:“要是想,搬去和我一起住在杏花坞也是行。”
里织拍了拍景殊肩膀,笑着说道:“要是搬去杏花坞,这个花不喜的称号怕是又得惹得一阵笑了。”
“母神就会打趣我。”景殊羞了脸,又伸手摸了摸脸。这时,门外一个侍女,进来在里织耳边说了几句,里织笑着点点头。里织对景殊说:“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练功。母神还有事,来日再来看你。”
杏声景殊站起来,目送里织离开。
“还以为里织上神会给讲讲拾界小姑娘泽云呢!”老姑姑一边收着桌子,一边嘀咕着,又问:“六殿下留下来用膳否?吩咐小厨房做。”
“原四哥不是和母神一同用膳吗?”杏声问。
老姑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这不怪别人,说到底是我不是,误食了饭菜,现了原形,闹得旬邑殿人心惶惶。如今那几个年纪小的看着我,也怕得不敢吱声,我又怎么能留在人家那处呢。”景殊说罢又抚了抚鬓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问:“留下么?”
杏声站起来,撇着嘴说:“算了吧,绒狞老头等着我呢,倒是你,想到水川就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杏声说罢对老姑姑说:“长姐那儿还有些做好的糕点零嘴,晚些我让雨送来,适才母神给的,烦请老姑姑取来,我带走罢。”
老姑姑听罢愣住原地,心中也知了些,不知觉鼻头一酸,两眼扬着泪水。
反应过来,也知自己失了态,赶紧擦干了泪,连连点头就往后方走去。端来那篮子,颤颤巍巍放在桌面上,忍不住哭了出来,满脸的泪,又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说道:“六殿下莫怪老奴失态。”
景殊皱着眉,焦急地问:“怎么了?”
杏声扶她起来。“姑姑也是见着我长大的,知我心意便好。”老姑姑又忍不住一阵阵的泪,嘴里千句万句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直点着头。杏声转身对景殊说:“四哥,你若得空,将那女子画像画出,我定全力找来。”
景殊说:“你们真是的,总是如此,我又不知你们究竟怎么了。”
老姑姑看着景殊,意味深长说:“六殿下让你画便画罢了,听六殿下的。”
景殊一愣,笑道:“如今老姑姑也偏着你了。”
杏声只是淡淡一笑。
老姑姑将杏声送出宫门,她若无其事微笑着,淡淡地对杏声说:“蛇皇族可以号令银鸦族。六殿下不常来宫中,不知我们殿下处境,若能让我们殿下搬出这深宫,去银鸦生活。老奴,以命相报。”
“四哥待我表面和气,他未必听我的。”
“只要六殿下能创机会让我们殿下离开这里,我会劝他的。”待老姑姑转身时,杏声看到她身后巨大的若隐若现银色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