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很笃定的陈述句,不说刘名,饶是跟聂行云一块长大的何君来年赋两位也不禁停下了脚步。
聂行云玩车不喜欢换赛车服,他们二人都知道,所以才会在聂行云答应了以后还头也不回地拉着刘名走了,因为他们知道等会聂行云戴个头盔就直接上车了。
但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让聂行云去换,甚至不是问候。
聂行云会不会去?三个人完全不想走了,谁都八卦地想知道答案。
刘名还不忘记有“福”同享:“我们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转播发到群里才不会显得把彭昶江眠辛排除在外了?”
笑死,都在看戏,没人理他。
聂行云听见柯昔这么说也是愣住了,他想起柯昔昨夜离开赛场时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个。
他玩车就是就是寻求刺激,十几岁年少轻狂,年赋带他去车队的跑道跑了两圈就爱上了。
那时候聂行云还是守规矩的,头盔要戴衣服要换安全带该怎么扎就怎么扎,改变是聂行云的二十岁生日,他决定彻底远离聂家的时期。
那时候聂行云的情绪都一直不高,他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人找得到原因,于是何君来和年赋找了个空无一人的跑道,没有其他人,赛场上只有聂行云和年赋。
聂行云什么都没换,甚至连头盔都没有戴,因为没有其他人,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视觉大大被打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感。
回忆起来,年赋和何君来都特别怕,因为他驾驶的方式就像不想要命了,年赋只跑了一圈就觉得不对劲,赶紧下了车。
结果只是一个人急变成了两个人急,但聂行云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有赛车轰鸣的声音。
事实证明那天的聂行云真的很疯狂,他最后直直撞上了年赋停在一旁的车,赔了两辆车的钱,又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
年赋和何君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让聂行云玩车,即便被各大车队各种不同的人咒骂,他们也没有让聂行云上场,那一年里甚至连年赋都不去赛车场了。
还是后来聂行云一再保证自己的冷静,然后安稳地跑了几圈做证明才被两人放过了。
聂行云也就是对他们信任,他们知道,忍耐他们那么久,聂行云已经到达极限了。
年赋和何君来不知道聂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是聂行云发泄的方式。
聂行云寻求的刺激在那次过后大升级,再也没穿过赛车服上场,因为他总是在想,会不会哪天就有人追赶上了自己,让意外将这副没有灵魂的躯体吞噬。
年赋和何君来也不敢多说什么,怕越说越刺激。经过那一次他们都发现了,聂行来从来不是什么温和的人。
但关系这种东西就很神奇,大家都觉得跟聂行云的社交方式就是点到为止,但偏偏出现了一个柯昔,要打破大家所认为的常规。
何君来跟年赋八卦,但也不觉得聂行云会听,要听早就听了啊?他俩劝说了好几年呢?
结果聂行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起身走向了他们。
真的听了。
“不是去换衣服?”聂行云上前来发现几个人堆在这里,忍不住发问。
何君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带着掐了年赋一把,年赋好大劲儿才忍住没叫出声给了何君来后脑勺一巴掌。
刘名不知道那些过往,所以最正常,只觉得自己又找到一点不对劲的证据,一边塞进嘴里一边笑哈哈:“这不是等聂老师您吗!”
“走走走走走走,早去早换。”他说。
于是何君来和年赋松了口气,毕竟这话由刘名来说确实找不到毛病。
聂行云一直都有自己专属的赛服服,因为当时买下车队时车队老板就想直接把他挖进来,只是没成功,聂行云也不爱穿,所以那套黑白色的服装怎么看怎么崭新。
柯昔是第一次见聂行云穿这样,很新鲜,宽肩窄腰极有张力。
他觉得那是男男女女都会觉得养眼的画面,所以在聂行云开门上车时悄悄按下了快门。
很适合当他的素材。
柯昔坐的地方在一个台子前,顶上有蓬遮着,没有那么冷。
除了他们零零散散的也有几个人还没离开,围在柯昔的另一边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