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雅叠着腿坐在医疗椅上,斜斜懒懒地点了下头,接着似乎不满她站那么远,问她:“你给戎邃治疗的时候,也站这么远吗?”
芙黎正要释放疗愈精神力的动作一顿,垂眸看了一眼。
她和厌雅之间,现在是两步的距离,算是正常的治疗距离,不远也不近。
想了一下,她回道:“没这么远。”
“一步?”厌雅问。
芙黎抬手摸了摸鼻尖,直接回道:“也不是,我都坐他身上。”
厌雅:“……”她这该死的嘴,问什么问。
肉眼可见地颓了下去,她无力地闭上眼,“我心已死,你开始吧。”
芙黎一时哭笑不得,将两步距离缩短,她直接贴着厌雅的腿和医疗椅的边缘站定,白软的双指并拢抵到耳后,在厌雅又掀了下眼的沉默中释放疗愈精神力。
经年久积的伤痕修复起来也没那么快,芙黎下午还耗费了大半的精神力顾理她自己。
所以这场治疗也就维持了一个小时。
“咔嗒”,开门声在一室的静谧中尤为突兀。
芙黎和厌雅一前一后走出来,受到了那侧两道视线的瞩目。
“我就不坐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洗洗睡觉。”厌雅拢了拢长发,打了个哈欠。
储今方闻言起身,“那走吧,我和你一起下去。”
芙黎将两人送到门边,互道晚安,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进来关上门。
往里走的路上拐道去喝了杯水,再出来时,她瞥见了还坐在沙发上的戎邃。
戎邃也看着她,修长宽大的手在身侧拍了拍,示意芙黎过去坐。
“这么晚了还没忙完?”芙黎扫了眼他开着的光脑虚拟屏,一边走过去一边问。
戎邃应了一声,视线在她的脚步上一扫,默不作声将眼前的虚拟屏稍稍拉开了一些。
这个状似无意的动作,惹得芙黎笑了起来。
她过来,却并没有在旁边坐下,而是像之前很多次一样,面对这面跨坐到戎邃身上。
“知道我想坐这啊?”她揶揄道。
戎邃挑眉,声沉调缓地回道:“我说过,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所以我在你这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可以这么说。”
“噢,”芙黎眼底映着光,浮起几丝狡黠,“那你说说看,我精神海什么情况了?”
她就不信,这个他还能知道。
不出所料,戎邃没能立刻接上话。
他在观察芙黎的神色,少女眉梢眼角都扬着,唇边的弧度更是透露出了她很是不错的心情。
什么情况他说不出准确的,但一定不是坏情况。
“修复结束了?”他顺着心里的想法问。
芙黎乐了。
她直笑,边笑边答:“你想什么呢?哪能这么快就结束啊。”
笑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蓦地抬起手,交叠在戎邃颈后勾着他问:“你是不是等不及了?邃邃。”
她可不是故意这么问,是有根据的。
根据就来源于昨晚。
又轻又软的语调里调侃的意味清晰又明显,只有这时候,小涩狐狸才敢露出她的爪子,轻轻在人心口撩拨。
戎邃毫不怀疑,如果芙黎此时有尾巴,一定在她身后惬意摇晃。
很有一会,没有话音响起。
交融的鼻息淹没在唇舌交缠的水啧声,直到抽离的呼吸回到肺里,芙黎才听见这人染了暗欲的声音。
他说:“嗯,我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