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想问几点了,就不知道为什么开口问的不一样,可能是人睡醒了但脑子没完全醒。
“十分钟前。”戎邃握住她伸来的手,将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脊背微躬地搂在怀里当抱枕。
呼吸烫在颈侧,芙黎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从来都是她拿戎邃当靠枕当抱枕,这还是第一次角色互换。
她没躲,反而在昏暗中环住他问:“吃过了吗?”
戎邃闭着眼,隔了几秒才回:“没有。”
看不见表情,芙黎只能从他带着些颗粒感的低音中听出几分倦怠。
她斟酌犹豫片刻后又问:“是大会不顺利吗?”
这般问着,但她还是审视了一下自己,她这两天挺让人省心的。
“嗯。”戎邃这次应的倒是快,像是大脑都懒得思考了,反问她:“听谁说的?”
芙黎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说:“猜的。”
戎邃没说话了,呼吸深浅不一。
芙黎自顾自地说:“你看起来……不对,我现在也看不清,是听起来很累。”
打她认识戎邃以来,从没见他将疲惫流露得这么明显,说是心力交瘁都不过分。
戎邃应了声,没让她的话音跌地上,但也没细说什么。
“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芙黎问。
大会的事情她肯定是帮不上忙的,但是关起门来了,只有戎邃一个人,她觉得她能做的应该不少。
就比如现在,她可以静静地由他抱着,让他缓一口气。
门外依稀传来说话声,储今方和厌雅都在,似乎还有其他人在,有些喧杂,但只有两个人的卧室里,静得只有呼吸,还有同频的心跳。
不知道过去多久,芙黎盯着虚空中某一个点都开始出神了,戎邃才像是终于恢复了过来。
薄唇贴在她的锁骨上,露了齿。
芙黎的思绪被轻微的湿润感扯了回来,而后听见几乎埋首在她身前的男人说:“让我咬一口。”
“……”
虽然不明所以,但她没拒绝。
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戎邃这下咬的不轻。
也可能是芙黎皮薄,她感觉这人像恶狗扑食,咬在了她的骨骼上,磕得有些疼。
“你属狗的嘛?”芙黎皱起脸抱怨。
戎邃漫不经心应声,“嗯。”
他直起身,指腹抚了抚他留下的齿痕又问:“联盟的人为难你了?”
芙黎一怔,在暗色里摇头,“没有啊,单叔跟你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我们回来他就在夸你。”
戎邃说着笑了声,吃醋似的戏谑道:“他现在都快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那不可能。”
芙黎才不信他这鬼话,“单叔当你是亲儿子,他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是么?你比我还了解他。”戎邃陷在暗色里还是笑。
芙黎手肘撑在他肩上,悬在床沿的腿带着点儿小得意似的晃了两下:“那也不是,他最多觉得我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可有些厚脸皮了,她也就敢在戎邃面前说说。
说完还要戎邃赞同她:“是不是呢?邃邃。”
“嗯。”戎邃沉了声调。
他又黏了过来,勾起少女垂首问:“那现在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以接个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