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黎趴在他肩上,懒懒地哼出了一个鼻音。
“我就是在想,其实梦里的你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如果撇开感情不谈,我对你来说的价值,好像确实只有治疗你这一点。”
她始终不觉得,这对于本身就拥有疗愈精神力的她来说,是多有价值的事。
就像她以前学医,也收到过很多患者郑重的谢意,她一样不觉得有什么。
这两者本质上没有区别。
而她的患得患失,所有情绪的起源,其实是感情主导的。
因为她面对的这个人,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可戎邃却不这么认为。
他说:“这个假设不成立,宝贝,我们没有办法撇开感情不谈,你于我而言的价值也远不止治疗我这一点。”
“在我这里,你比你拥有的疗愈精神力更珍贵。”
“我不知道你还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我不想再问,是不想你再去回想,不想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再影响你的心情。”
舷窗外的璀璨星辰缓缓轮转,落在芙黎耳畔的低语温和到让人耳根发软。
“至于这个和我有关的梦……”戎邃似是轻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
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后,他掐了掐少女的脸蛋,有些用力,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红红的印子,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拍开。
芙黎揉了揉脸控诉:“你干嘛?会痛诶。”
“惩罚你,因为做了个梦就冤枉我。”
他垂下的手掌随意搭在她分开的腿上,神色是轻描淡写又不近人情:“我问你,我什么身份?”
芙黎茫然地“嗯”了一声,没摸清楚他什么意思,试探地回道:“殿下?上将?”
戎邃应了一声,“所以,你觉得我有和你虚与委蛇的必要么?”
他平时虽然冷淡,却很少拿身份压人,更别提压的还是他心爱的人。
只是举个例子,他相信他的宝贝能听得懂。
芙黎确实听懂了:“……好像是没有。”
以戎邃的身份,就算不和她玩感情游戏,也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
如果只是做这一个梦,她还不到会被影响的地步,最多睡醒跟梦里那个渣男的原型发一通脾气,要他哄她。
真正的原因不在这,她却不能说。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戎邃问。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等芙黎开口就又说:“对了,关于你是‘小麻烦精’这一点……”
“?”
芙黎瞳孔稍稍放大了一瞬。
果然还是嫌她麻烦了是吧?
“我希望你自觉地,把任何你觉得会麻烦到我的事情,当成是理所当然。”戎邃搭在她腿上的修长手指轻敲着。
芙黎有些木然地重复了最后四个字:“理所当然?”
“嗯。”戎邃应声,“我还是那句话,我如果嫌麻烦,不会顺应光脑的意思,建议你和我结婚。”
迄今为止,芙黎的大多数情况,都在他能够接纳并处理的范围内。
除了对她的精神海无能为力。
所以他根本不觉得麻烦,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会麻烦到他,至少证明她是需要他的。
这份需要,和帝国对他的需要,是不一样的,是他从心底生出的期望,被心爱的人需要,哪怕是负担,也是甜蜜的负担。
“所以,”他又掐了掐芙黎的另一边脸,这次没太用力,像是轻抚着问:“听明白了么?小笨蛋。”
芙黎鼓起脸颊不想让他掐,“我不笨!”
“你不笨怎么想不明白?”戎邃笑她。
芙黎反驳:“我哪里想不明白了!”
“你想不明白,我需要被你需要。”
这几个字让芙黎愣了愣,她唇微张着,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戎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