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黎默默又将他搂紧了些。

阿宁面具下的脸勾了一下嘴角，“师父你讨厌兽吗？”

“没见过，不知道。”

“我看书上说兽全身都是炼灵器的上等材料，兽丹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师父若是见到一只，你会抓他吗？”

“不知道。”

“师父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把握的事我如何答，遇到的那一天才会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师父说过在老天看来人妖魔兽都是平等的，为什么人就可以自称正义，而其他三族都是邪恶，他们残忍的将兽赶尽杀绝，就是为了拿他们炼灵器，他们这样真的是正义吗？”

“正和邪不是种族的区分，而是善恶的区分，妖和魔在人间肆意杀虐，在人们看来他们就是恶，而人将兽族屠杀殆尽，那他们在兽眼中也是恶，所以心性良善才能决定你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那师父一定是正义的一方。”

昭南黎放松身体，他自许还是三好公民的，从不欺压别人拖欠工资，哪里有难他还时不时捐个款，投资学校也没少干，只是最后没落个好下场。

“善恶轮回没有尽头，人活一世问心无槐就好。”

阿宁将头埋进他怀里吸着冷香，师父，你说问心无愧就好，我记住了。

天色亮起，寒气化作水滴没入沙土中，枯黄的草叶摆动着身体舒展开来，一阵风过，枝叶哗啦作响。

远处传来轰隆声，平坦的沙地上有烟尘滚滚而来，是沙尘暴，昭南黎迅速起身将阿宁挡在身后，抬手撑开一道结界。

沙尘携着雷电席卷过他们，所过之处枯黄不在，只剩一片焦土。

阿宁眸子里恨意一闪而过，握紧拳头轻笑出声，“兽族真可怜，被人赶到这荒芜的地方，死也要日日受这恶劣天气之苦，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昭南黎叹息一声，接着往前走。

“师父，我好像知道秘境出口在哪里？”

昭南黎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昨夜做梦，梦到一头兽，他给我指了方向，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天给他的金手指不会放错身体了吧，昭南黎有些嫉妒，面具下的嘴角不高兴的撇起，“走。”

阿宁乖乖的走在前面，将他带到兽族被风沙掩埋的遗址上，“那兽人说是这里。”

昭南黎闭眼，神识散开，底下确实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他一直以为出口在天上，没想到是地下。

所有的灵力被他聚到手掌，双手结印拍向地面，一道白光闪过，地面出现一个旋涡，他抱住阿宁跳了下去，再出来时两人已在山洞中。

桌面镜子中一圈一圈涟漪散开，一簇跳动的魂火显现，“真人真是好本事。”

“不及这位道友胡说八道的好本事，我看你今生也没了盼头，不如我早些送你上路如何？”

“真人真是好狠的心，阿宁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要看着他杀我？”

阿宁颤了一下，还是上前抓住昭南黎的手，“请师父留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