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梧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根本不用担心,现在天气暖和,小鸡仔和小鸭子经常都有卖的,要是今天买的这些小鸡仔小鸭子里面没几个是能下蛋的,那再买就是了,下次可以买那种稍微大一些的,能分辨公母的小鸡仔和小鸭子。
“梧哥儿,你到大桥边上等我,我去取木板车。”
木板车那么大一个,带着它逛集市显然是不太方便的,所以陆远就把木板车寄存在了酒楼,等到办完事要回家的时候再去取。
云秋梧一脸乖巧地点头,“好,陆大哥你去吧。”
陆远心想小夫郎软软糯糯的,可真听话,摸摸小夫郎的脑袋,便走了。
云秋梧把鸡笼和鸭笼提在手里,听着小鸡仔,小鸭子们叫个不停,忽然感觉有一点无聊。
“梧哥儿?”
云秋梧循声望去,瞳孔微微一缩。
一个穿着半旧青色衣裳少年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云秋梧,正是云秋梧同父异母的弟弟云夏桐。
云夏桐几步跑到云秋梧面前,围着云秋梧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他一番,越看越觉得稀奇,仿佛不可置信,同时还有些气愤。
梧哥儿不是嫁给了个八字硬得不行,据说是天煞孤星的猎户吗?
为什么他没被那猎户克死,反而还活得这么好,这么风生水起?
穿的是新衣裳,还是棉布的,比他穿的好多了,气色红润,好像还长了些肉,胖了些,可见这些日子吃得好。
明明走的时候是灰溜溜地被赶出家门的,娘什么都没给梧哥儿置办,爹照常地当个一事不知的糊涂鬼,可现在,梧哥儿却活得像模像样的,一点都不狼狈难堪。
这不对,听说那猎户凶得很,梧哥儿该被那猎户打骂,磋磨,总之梧哥儿不该过得好,他该过得不好,比在家里的时候还不好才对。
“居然会有人看得上你这个跛子,还是个丑八怪的跛子,啧啧,他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喔,我知道了,肯定对方是个大傻子,不然怎么会对你好。”
“傻子配跛子,天生一对,这就是王八配绿豆,绝配。”
云夏桐觉得肯定是这样的,脸上的嫉妒和语气里的酸意毫不掩饰,明显得快要溢出来了。
“住口,不准你说陆大哥的坏话,陆大哥很好。”
云秋梧凶巴巴的瞪着云夏桐。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陆大哥的不好。
因为陆大哥真的很好,再没有比陆大哥更好的人了。
大概是云秋梧过去一向是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性子,就算是被打被骂了,也只是默默忍受,不吭声,不反抗,这一次云秋梧居然生气了,维护起陆远来,云夏桐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等反应过来,云夏桐冷笑几声,阴阳怪气道:“呦,才跟了个野男人跟了几天呐,就鬼迷心窍了,你还长本事了,云秋梧,为了个野男人,冲你弟弟大呼小叫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羞耻,放荡不要脸的哥哥。”
这话完全是在颠倒是非,把陆远这个堂堂正正的夫君给捏造成了一个野男人,而云秋梧则成了个自己不要脸,不要家人,也要跟着野男人无媒苟合的下贱哥儿,不知情的,听到云夏桐这番话,多半会认为云秋梧是个不检点的哥儿,会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遭人白眼,受人唾弃。
云夏桐年纪不算大,心思却歹毒,三言两语,就想毁了云秋梧的名声。
果然,有人开始对着云秋梧指指点点了。
“哪家的哥儿啊,这样不要脸,不害臊。”
“这要是我家的哥儿敢这么乱来,腿都要给他打断。”
“别说打断腿了,我看该浸猪笼才对,这种哥儿一个村里只要出了一个,整个村子的姑娘和哥儿的名声都要受到影响,不浸猪笼说不过去,挽回不了村子的名声。”
……
云秋梧气得脸色铁青,“你胡说,陆大哥和我是夫夫,官府婚配的,我们还去迁了户籍,领了文书的,你有本事造谣,有本事和我去官府,看看我们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云夏桐愣了一下。
什么?
就梧哥儿这丑八怪又残疾的样子,居然肯有人为了他去官府领文书,让他当夫郎?
要他说,梧哥儿当个小侍都不够资格。
小侍好歹是四肢健全,有点姿色,没破相的,梧哥儿哪点配得上。